在白山水进入屏障之后。
少年的视线就出现一位老熟人,很老很老的熟人,只是白山水认得出她来,因为岁月几乎就没有在她脸上留下什么痕迹,八年以前就是这个模样,没有变老,唯有从前那抹风姿绰约之感收敛了许多,而她似乎认不出已然长大的少年。
第一眼看见李当阳的时候。
她正侧着身站在十丈外的拐角处指挥几位小侍女,那神态那姿色,这世间恐怕再找不出第二位来,那就是金鱼楼上一代的花魁,与他的父亲白贯河恩怨纠缠十数年的西洲最漂亮的女人。
也是当年白山水逃出青衣剑冢后,白贯河在他耳边最后叮嘱过的一个人名。
两年前,他甚至还试图进入金鱼楼试图寻找她线索的人。
然而此时,此情此景。
就这么突然的,出现在少年的眼前。
只不过还未等白山水细想,便被身旁的老者轻拍了他一下,将他从短暂的失神里拉了出来。
少年再抬头时,却见拐角处,空空荡荡,不曾有人影。
黑袍老者满腹存疑的望着少年,倒也没有特意警惕,尽管对于少年能够拿出相对应来换取所拍下的纳物符心有怀疑,不过一路上仍是保持着主人应有的尊重。
白山水摇了摇头,有些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出现了幻觉。
接下来,他便被带到了一个密室里,屋子里坐着两个人,一个青衫中年男子与一位绿裙的妇人正端坐在屋内的中央的椅子上,似乎正交谈着什么。
见黑袍老者将白山水引进屋内,女子脸上似乎浮现了片刻的诧异,只是很快的掩饰了不见。
“这位少侠便是今天纳物符竞拍?”中年男子面容普通,却给人一种淡淡的儒雅之感,语气也颇为和善。
黑袍老者见男子话语间,有些迟疑,忙顿了顿,接口道:“禀东翁,此便是此少年一千五百贯十里铜钱,最后拿下了纳物符的竞拍不过,尚未来得及交付!”
那男人微微点头,身旁的绿裙女子倒是饶有兴趣我看着白山水,忍不住好奇道:“少年人,你是哪位地仙座下?为何不求着你师傅要纳物符,跑到我们金鱼楼来拍取呢?”
白山水怔了怔,含糊其辞,“在下一时兴起。”
那女人突然盈盈笑了起来,“我倒是有些好奇,倒底是哪位地仙道友能将你短短时间内便将你培养到练气士五层的境界,我等来到此界堪堪两年时日,你师傅便寻得到你这么一块仙灵根初长成的璞玉,倒是让本仙子颇为钦佩!”
白山水哑然,对面坐着的这位女修,难道就是位货真价实的地仙境仙子不成?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那位落月门的掌门,金鱼楼背后的大靠山?
原来这金鱼楼身后拥有两位地仙坐镇,外面传言却还低估这落月门的实力。
想着白山水不禁有些心虚。
那绿裙仙子不仅一眼便看穿了,自己筑灵的事实,而且判断出他真实的修仙品阶,仅凭一眼,甚至连体内仙灵根似乎都能探查的一清二楚。
白山水后背的白毛汗都竖了起来,
此刻满脸的警惕神色,生怕对方可以看穿腰间养剑葫芦的与众不同,那便真的大大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