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约翰看人的眼力果然不错,今天让主人赢了很多,这是赏你们的。”走出格斗场,主持人迎面走了过来,将右手拿着的一个钱袋扔给了老约翰。
“能为你主人效劳是我的荣幸。”老约翰毕恭毕敬地说。
“哼,拿着吧!”主持人高冷的神态,仿佛自己就是贵族一般。“提醒你一下,坏小子约克的嘴巴一定要严!”
“嗯。是的,他知道自己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老约翰依旧是谦恭地说。
“主人说了,若是坏小子约克伤得太重不能再打了,就让他过来,反正主人有新的人了。”说着主持人看了杰森一眼,继续说:“主人只相信死人的嘴是最严的。”
“是的。”老约翰答道。
“今天你为主人赢了不少,主人决定奖励你,从今往后你要好好为主人服务!”主持人对杰森冷冷地说。
“奖励?”尼奥不解地问。
“跟我走。”主持人依旧冷冷地说。
“猿人肖恩他们怎么处理?”
“每个输的人都会被送到城外西面的乱石山上。”主持人说得很是轻松,仿佛死的并不是人,而是牛羊一样的牲畜一样。
主持人带着尼奥来到了格斗场主持台下方的木屋,“进去吧!”
尼奥拉开了木门,虽然木屋外面简陋,但是里面却是很是华丽装饰,厚重的地毯上放张桌子,桌子上雕刻者精美的纹路。桌子上还有银质的烛台,烛光照着一桌丰盛的菜肴和美酒,很是诱人。
房间深处还有一扇门,显然还有一个房间,尼奥不解地看了看主持人。
“进去吧。”
精致的银质餐具勾起了尼奥对于以前生活的回忆,往日和自己妻子的美好画面一幅幅浮现在眼前,恍惚间听到妻子在说话。
“先生,您好!”
进来的是一位衣着华丽礼服的女人,一头垂肩的金发,碧蓝色的大眼睛上下翻动,显然她也在打量着眼前陌生的尼奥。一串乳白色的珍珠项链环绕在她白皙的颈部,镶着金边的裙摆下藏着她那修长的双腿。虽然化了妆,却始终难掩一脸的稚气。因为恐惧,说话的声音也略带着颤抖。
“好好享受主人给你的待遇。”虽然没见到说话的人,但是那冷冷的声音一听就知道是主持人。
眼前的女人虽然还是面带微笑,但是却如同靠近危险动物一般小心翼翼。
尼奥突然起身靠近的动作却让她本能地向后退了两步,也许是发现眼前的尼奥并不像以前的人那样的粗鲁和莽撞,她面露尴尬地笑了笑。
“我叫杰森。”
“玛丽。”女人显得很是拘束,显然她身上的华丽礼服让她感到的只有紧张,以至于她的手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好。
“请坐。”尼奥起身拉动椅子,示意玛丽坐下。
玛丽显然从没受到过如此的待遇,竟然一时没有反映,呆呆地站在原地,直到尼奥再一次温和地提醒她,她才慌忙坐下。
“吃些东西吧。”
“不,主人不会让我吃的。”玛丽紧张地回答着。
“主人?”尼奥显然不解玛丽在说什么。
“是的。我是来服侍您的。”玛丽如实说。
“每个胜利的格斗士都会这样?”
“是的。但是只有达到主人要求才会像今天这样。”也许是回忆起过去的场景,原本微笑的玛丽面无表情地回答。
“什么要求?”
“每个这样的格斗士都是经过与同样是十场获胜后的格斗士格斗最后活下来的。”玛丽虽然是回答着尼奥的问题,但是眼神却不自觉地飘向桌子上的美味佳肴,显然食物所散发的诱人味道让玛丽难以抗拒。
“哦,是这样。既然这屋子没有你的主人,你当然可以吃这些东西。”
听到自己可以吃这些东西,玛丽的碧蓝色的大眼睛闪过一丝光亮,她咽了咽口水,像个等待大人许可的孩子一般盯着尼奥,小心翼翼地问:“您是说我可以吃桌子上的这些东西吗?”
“当然。”尼奥肯定地回答。
桌子上只有一副餐具,尼奥见状本想将自己面前的餐具递给玛丽,但是还未等尼奥开口,玛丽已经伸出双手,一手抓起一个面包塞到了嘴里。
显然玛丽并不能一下吃下两个面包,尽管用嘴叼着还来不及吃下去的面包看起来很狼狈,却丝毫不妨碍她探起身,双手去撕开摆在桌子正中央的烤鸡。
也许是吃得太着急,玛丽有些噎到。
尼奥将自己面前的酒杯递给玛丽,但是玛丽却没有接,而是直接将桌子上的酒瓶拿起来喝。
于是尼奥眼前便有了十分有趣的反差画面——身着华丽礼服的玛丽,挽起了袖子,一手抓着烤鸡腿,一只手握着酒瓶,不是还传出咀嚼声。
自从帕拉蒂斯国沦陷后,尼奥第一次真正地开心笑了。
狼吞虎咽的玛丽见到尼奥对自己在笑,意识到自己吃东西的动作太大,面露尴尬地说:“我,我,这很好吃,您怎么不吃啊?”
见尼奥示意自己在吃盘子里的东西,玛丽又从容地开始狼吞虎咽起来。
“你和以前那些人不一样。”终于停下了的玛丽,气喘吁吁地坐在椅子上说。
“有什么不一样?”深怕暴露真实身份的尼奥故作镇定地说。
“以前那些格斗士都是像我这样吃的,没有像你那样吃东西的,你吃东西的样子很像贵族。”玛丽如实地回答。
“哦。”原来并不是关于自己身份的事,尼奥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你是帝国人?”怕玛丽再对自己感兴趣,尼奥转移了话题。
“不是,我是帕拉蒂斯人。”
尼奥又听到了那个令自己内心激动地名字,一时失神,手中的餐刀划过盘子发出了刺耳的声音。
玛丽看着尼奥,尼奥平复了内心的激动后,用平常的语气接着问:“你在帕拉蒂斯是做什么的?”
“在帕拉蒂斯,我全家以打鱼为生。”说到过去,玛丽原本闪亮的双眼黯淡了。
“现在过得怎么样?”
“奴隶里我还算好,并不用干重活,只是来这儿。”玛丽说着,晶莹的泪水从脸颊滑过。如果帕拉蒂斯城没有沦陷,她应该有个充满希望和美好的生活,但是现在的生活她根本看不到一丝的光明。
这行泪中充满了对自己命运无力掌握的无助感。
“你是帕拉蒂斯人吗?”
玛丽的这一句话让尼奥不由得紧张起来,“你看像吗?”
“我感觉你就是。”
“那就当我是吧。”
玛丽拉着尼奥的手,进入了另一个房间。
房间中央只摆了一张床,玛丽让尼奥坐在了柔然的床上,自己则慢慢地脱去自己身上华丽的礼服。
尼奥站起身阻止了玛丽继续脱内衣,示意她躺倒床上。
玛丽顺从地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
不久,眼泪又从她的双眼流出,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尼奥竟然只是给她盖上了被子。
“好好睡一觉吧。”尼奥现在唯一能为玛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能让我抓着你的手吗?”
“当然。”
握着尼奥宽大厚实的手,玛丽内心深处早已冰封的对于家的温暖记忆逐渐融化,这一瞬间让玛丽仿佛回到了那熟悉的家中床上——那充满关心和爱护的地方。
玛丽任凭泪水流在床上,也不愿睁开眼睛,生怕这一刻的温暖会在睁开眼睛的时候突然消失。
尽管这温暖的时刻十分珍贵,但是时间却是残酷无情的,它不会为了任何人而减慢自己的脚步。
门被推开了,进来的是主持人和那天在格斗场见过的两个守卫,守卫依旧挎着着刀。
见玛丽和尼奥都在餐桌前坐着,主持人皮笑肉不笑地说:“杰森,昨晚可好啊?”见杰森并没有回话,他略尴尬地笑了笑,“以后只要你对主人忠心,你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你的主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