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那狗官倏地拍案而起,“来人,押这狎邪小子在诉状上签押,然后推出去仗责三十大板!”
“大人,我与柳玉娘是真情实意,何来私通一说!”萧清怒声喊道,“我和玉娘相爱在先,吴冲觊觎柳玉娘的美貌,仗势欺人,横加阻拦,要说坏人姻缘者,非那吴冲莫属啊!”
“快,快给我拖出去!”苟同挥袖大喊。
那吴冲在边上冷眼旁观,嘴角浮现出一抹阴冷的笑意。
自从那日见柳玉娘不顾性命扑上去护住萧清,这吴冲就起了杀心。萧三郎不死,就算那柳家小娘子娶到家里,他心中也不踏实。
做为官宦人家的子弟,他可不希望自己的小妾背着他与别的男人偷偷摸摸,若传出去,他颜面何存?
姓萧的,我要你为我的威远将军殉葬!今日怕是神仙也救不了你了!
吴冲的父亲吴良与苟同私交甚笃,苟同又收了吴家的诸多好处。
收人钱财,替人消灾,他自然要将吴家委托的事情办得赶紧利落,才可心安理得享受其中的好处。
唐代五刑,笞、杖、徒、流、死,笞刑和仗刑虽是五刑中最轻的惩罚,但在执行仗刑时致犯人死亡的事件时有发生。
这里头大有学问,全看行刑衙役下手的部位和轻重。
今日这班衙役可都是苟同的心腹,既然苟同都被吴家收买了,那他的心腹自然也得了好处。
吴冲的阴险计划,就是将萧清直接杖毙!而衙役要杖毙一个犯人那简直衣物返账,人体的脊背是最脆弱的部位,三十大板不说板板都落在脊背上,就是有一半落在脊背上,就很可能活活将人打死。
萧三郎被三个粗壮的衙役按压在地上,一个衙役把笔塞到他手中,捉住他的手在诉状上画押。
“放开我!”萧三郎用力挣扎着,“你们、你们这是强行逼供!我要向县令大人举报你们!”
他很明白这手印一旦按下去,那就无可更改了,拼了命地挣扎叫喊:“你这狗官!一定是收受了吴家的贿赂,不然何以自始至终都偏袒姓吴的!”
“大胆!”
被萧清一言揭穿,那苟同自然是心虚,恼羞成怒地伸手指点着他,恶狠狠地道:“快些让他画押!拖出去给我狠狠打!”
俗话说虎落平阳被犬欺,萧三郎未必是虎,但这县衙的公堂内的情势,全在苟同的掌控之中。
他前世虽然练过拳击,但无奈这具肉身太过纤弱,他如何挣得过这些如狼似虎的衙役。
“给老子画押!”一个满脸横肉的衙役一膝盖顶在了萧清的腹部,趁他脱力的瞬间,一把攥住他的手,向诉状上按去……
“且慢!”
随着一声断喝,一个身穿青色官袍的男子走进了公堂。只见这男子约莫五十余岁,双眼如电,颌下一把美髯。
“原来是骆主簿,”那苟同起身向前作揖,“骆主簿今日没有跟李使君上州府么?”
“怎么?你是盼着我和李大人离开县衙?”那青袍男子轻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