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书吧里,黑咖啡未凉。
南慈盯着杯子上腾起的屡屡雾气,眼神里空洞无物,想起陆时顷曾在生死一线间徘徊过,胸腔里就传来一种类似窒息的疼痛,就像整个身体一米一米坠入深深海底,无法呼救。
在即将溺毙的瞬间,又仿佛看到混浊的海水里投进的一抹光线,让她奋力的想要生还。
连她自己都没想到,对那个男人的恨,在时间里慢慢进化成她唯一的求生意志。
南慈倒吸一口凉气,她从未有过这样的感受,就像对立的两个自己,斗得你死我活,仍旧没有丝毫和解的可能性。
最终,她听见自己内心深处的坦白,虽然只有短促的一瞬,但清晰异常,陆时顷,恨是你,爱亦是你。
“铃铃铃……”进门的摇铃是旧式的古铜铃,清脆又浑厚的声音,非常好听。
南慈抬起头,看见重重包裹之下的左加妮走了进来,高跟鞋钝击地板的铛铛声,好像都在说,姑奶奶我不高兴!
她眼睛盯着左加妮步步走近,悄悄的伸手将桌子上的法院传票拉下来,在桌子底下用揉成一团,揣进了衣服兜里,她不想让左加妮为她操心,更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她和陆时顷时至今日都剪不断的联系。
“气死我了…真是气死我了…”左加妮一直到脱掉外套,在南慈对面坐在,嘴里都在怒冲冲的反复嘟囔这几个字。
南慈有些惊讶她此刻出现在书吧,看了看时间,“现在不是应该在录节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