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的风带着燥热,吹过时,扬起了南慈耳边的碎发,她僵在原地,明白了一件事情。
原来,在十九岁的陆时顷心里,南家小姐的名声,比他自己的自尊心还要重要。
烈日灼心,南慈的呼吸也失去了规律。
当陆时顷再度抬起拳头,目露凶狠的时候,她冲过去阻拦,硬硬的按住他的胳膊,“时顷,够了!你不要再打了…”
“放开!”
陆时顷的语气里还有没来得及收起的强势,就见小南慈一把将他环住,仰起脑袋莞尔一笑,像是撒娇耍赖一样,说到:“让我来。”
让我来,声音小小的三个字,颇有几分男子的英雄气概,陆时顷怔住,松开了拳头,手掌落在她的头顶,轻抚几下,嘴角浅浅的勾起,“小心点。”
“嗯,好。”
南慈的回应的声音很清脆,她转身弯下腰,拎起地上的棒球棍,一手掂了掂分量,抬起头,看着比自己高一头的两个男孩,一脸狐疑问到:“咦,怎么不跑?再不跑就没机会了……”
“站着别动!”陆时顷狠厉的目光将两个男孩牢牢锁在原地。
两个男孩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不信眼前这个娇弱的女孩真能下手,何况,今天跑了还有明天,明天还有明天,倒不如今日事今日结来的痛快。
南慈深深呼吸一口,用尽力气抡起棒球棍,一棍又一棍,密密麻麻的,也没什么章法,就是一顿乱揍,两个男孩抱着头蹲在地上,疼得龇牙咧嘴,断断续续的惊呼:“小姑娘家家的怎么还真打唉唉轻点不要打脸”
“我让你们再说时顷的坏话”
“今天南家小姐,亲自给你们教个乖”
“以后再让我听见你们胡说八道,还得打”
“用狼牙棒打”
小南慈边打,嘴里边不停的狠狠教训,两个男孩也不见还手或抵抗,陆时顷就算再不济,到底也是陆家的孩子,逞个嘴能已经了不得了,毕竟……挨揍挨了一下午,比了比,现在这几下,最不疼。
半响过后,气喘吁吁的南慈累的停了下来,一手拄着棒球棍,一手叉腰,好狂妄的样子,“累死我了,还不快滚”
两个男孩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带耳钉的那个拨了拨自己的头发,想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狼狈,“今天这事,就这么结了,以后大家走路的时候,都绕着点。”
“站住!”看了半天的陆时顷收起了眼角的笑意,转过脸厉色睨着他,“谁告诉你,这件事就这么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