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成,这还商量啥,建军娃去瓮窑辛苦,从来不哼一声,修院像样的桩子有啥不行的。建国都是我们宠的过火了,啥事都不管,现在煮下鸡蛋了,还不是要靠着我们帮衬,修吧。”徐幻樱微微地点了点头,原以为要大声质问些啥,或许经历了建国的事情她的性子嚷了很多,对建军娃的态度好了不少。
“你这么想就对啦,天气暖和了,我就找花民叔,让他们支架伙干活。桩子修起来,就盼着建军能问个好媳妇,咱两个的任务又少了一个。”王新生见着自己婆娘爽快的样子,多少有些不适应,再三确认了倒也觉得没有啥,缓缓地念叨。
“人都说,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碳难,上半年杨三嫂一个劲地把她侄女给咱建军说,出了建国这档子事闭口不谈,倒是说起别的女子,人心还是薄凉。不过,西店的杨三汉人还是实诚,建国的事情没少跑腿,不是外落井下石的人,这不还撺掇着给建军说媒,这人的好咱要记得呀。”徐幻樱叹了一声,听着自己老汉说得话,不由得想着这一年的人情冷暖,感慨得很。
“是呀,别人的好我们要记得。”王新生应承着接话。
正说着话,杨仙凤从小窑进来,说是要抱烂女去西头给她妈拜年去,给娃穿好衣服这就出了门。凑巧地很,王建军见着天气好,带着惠芸去了趟麻子疙瘩徐幻樱的娘家,屋里面没人就把东西搁门上跑了回来。
一进大窑,冻得直往炕上跑,暖了暖脚人才算是活了过来。趁着这功夫,王新生、徐幻樱跟建军说起了刚才念叨修桩子的事,素来不违背父母,没有犹豫建军一个劲地点着头。好说歹说建国都是自己的哥,一家兄弟总要帮衬着,倒没有那么多弯弯肠子。
年好过得很,一下子就过去了,窑上开工了,可这修桩子的事情亦不能耽搁,王新生提早去了趟花民的家,把拱窑的事情给他一交待,拿了材料清单就开始置办东西。他联系了砖窑厂照单买数,拉了几车沙子、水泥、石灰,该要的东西算是备齐了,等天气老实暖和些,花民张罗着自己的小建筑队两边开工了,打头干的就是村南头王建军的庄基地,随后便是后面一排王建国的。
平日里,王建军、王新生父子两个人要去翁窑上,王建业今年到外头干活去了,屋里面就四个女人,徐幻樱、杨仙凤、王惠芸,再加上碎烂女。索性,花民建筑队拱窑有经验的很,村里面好多都是经过了他的手,也是让人放心的很,徐幻樱、杨仙凤盯着建国的拱窑现场,建军趁着吃饭的时间过来瞧瞧自己的拱窑进度,一天到晚人总是歇不下。
人力拱窑还是蛮费事的,又是新式窑,洞高将近四米多,宽五米多,干起活来不轻松。从打地基开始,到修墙上拱架,一砖一砖地垒上去,这层干了qingzhu才能继续往上垒,成形下来个把月混出去了,还要让拱形干好qingzhu,太阳暴晒上个把月,才能进行下一半的活。
一来二去几个月时间过去了,建军的桩子挂好前后面子,垒好四面墙,修好雨棚咕哝着到了秋里天,等着空了时间好上土,全都是蓝转砌成的,看起来气派的很,村里面独一份的好看。这次第,王建国后面的桩子早已经干好了qingzhu,就等着上土了。
秋里天害怕下连阴雨,窑顶上的那一木拉土起不了多大作用,凑巧赶上王建军烧了一窑瓮,准备休息上几天,南苑上的窑上黏土没跟上开不了工,父子两个人从南头地里面拉了些土,搞了个轱辘架架搭帮着队伍开始上土。人多力量大,一个星期的时间,两个桩子窑顶的土上好了,再也不用担心秋雨来袭,反而这个时候要是下点雨能塌实顶上的松土,裹好窑帮外围的活计算是干完了。
窑弄好了,窑里面的细发活不着急,准备等着建军结婚的时候收拾,新房新房一定要有讲究。而王建国的那一口挂了面子的窑洞,随大流用了些泥胚挂面子,外面上了一层白灰,看起来美得很。前头是炕后头是灶火,不管是取暖还是做饭方便的很,大门口的土墙上弄了个拱形洞算是齐活了,该有的都有了,折腾了几个月两院桩子的心事了了。
不再操心桩子,王建军跟王新生安安生生地在翁窑上干活,徐幻樱娘们几个人在家里面搞好后勤工作,隔段时间瞅着探望的时间点就去看看王建国,说道说道家里面的i情况,叮嘱着要在里面好好改造,家里面的人都在等着他。
时间一长,每一个人都适应了这节奏,村里面的人不再抓着王建国的小辫子不放,又开始念叨着王建军匠人qiangren娃的好,四道处又说媒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