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目前他那个蛮横劲头，实在让我很难接受，但他是光明机械厂的顶头上司，政治大帽子成堆地向我们头上扣，你能接受的了吗？”于飞说，他知道钱友光是个粗人，无论现在还是将来，这些话是在给他出难题，也是在为他行为警钟。

“啊，他有这个苗头？”钱友光问，“不会吧，四个现代化，提出来的，当前我们是两条腿走路，他杨承祖敢反其道而经之！”

“啊，不谈这些了。你把这文稿拿回去，一定要仔细看，细心地琢磨，最好回你们科室的人一起研究，提出不同意见，唉，我想把沈秋梅拉上，产、供、销形成一个整体……”

“应该说是个牢不可破的整体！”钱友光拿起方案翻看着。“我去找小沈，就目前而言，她可是个关键人物，没有她…”他没说下去，让于飞自己去想。

“还是不要找了。我已经碰钉子了。”于飞摇着头，有点灰心。发现桌上那张纸条并没扔掉，赶紧拿起来，揉巴揉巴掖在裤兜儿里。

“怕啥！不就是不让男人进她的办公室吗？”钱友光是个什么不论的主儿。“我有办法，先把赵科长调开，对，给他来个调虎离山计。我就不信沈秋梅不出来。她不是过去那些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娇娇小姐

“老钱，你还是先看看这份方案，沈秋梅的事往后再说。”于飞不想牵涉的事太多。“她年轻，容易感情用事，一时想不开的问题不要逼着她答应，思想转变总要有个过程，不然会适得其反。”

于飞的几句话使的钱友光不知所措，又愤愤不平，气的他抓住自己脸上的胳腮胡子，使劲拽了一下！是在气不忿，也是替沈秋梅着急，挺好的姑娘，让杨承祖这个大老头子拽住，还有什么前途可言，他说：“你是付厂长，我不好再说什么。我可走了。其实，我是专为沈秋梅的事来的，希望你能理解，改革不是一两个人所能做得了的，杨承祖的权力不放，方案再好又有何用？”说罢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