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吃的醋是男人给的,杨承祖并没有被彭云的话惊动。他仍在想着他心目中的沈秋梅,不知怎的,自那天挨了她两个嘴巴之后,应该心落西山,有悔过之意,哪怕有点小小的异惑之感呢!但是心里更是对她放不下,像夜里做梦,更像水浒传中杨相武在朝中的三盗九龙杯,无论皇帝杯不离手手不离杯,她沈秋梅总得有眨眼的时候。这时的杨承祖倒背着手边踱步边思索,有时得意地还唱着小趣。他在想用什么办法同沈秋梅接近,不,应该是接触,更近一步说是皮肤接触。想着两只脚漫步在地上。
但是杨承祖可不服气:“你,你说我是赖蛤蟆想吃天鹅肉?”
“不是吗,一大一小,一老一少,更让人看不下去的是一丑一美。”彭云的脸上尽不住发出一阵冷笑,她说,沈秋梅不会把她的美当作攀登高峰的阶梯。更何况你是个老头子!她伸出手指点他的脑门。像点石成金,这回杨承祖被彭云的话真的有所惊动了,尽管他已经想到他的年龄。他眨眨双眼,已经痴迷不悟了很久的大脑现在并不想有任何幡然悔悟,但是对于眼前的彭云如此这般地警告和劝诱,甚至是挖苦,不能视之为几滴无味的冷水,到该重视的时候了,他说:“彭云,你说的也许没错,可是……”
“可是什么?”彭云见他又要改口急道,“我不反对你招引任何女人,谁叫你是厂长,脑子里又长着那份花心呢!但是在你身边,只要我彭云在,你的心里应该想的是我,眼睛看的,和两手摸的,都应该是我这位外宅夫人彭云!不管你那位老不死的第一夫人指鼻子挖眼跳着脚的反对,或者哭得死去活来,我都忍的下去。可是现在又多了个沈秋梅,你可真是梁山泊里那个智多星吴用,心花到小姑娘身上了,你让我车路出嫁的彭云怎么说你!不过你还得听着,人家是姑娘!尽管长的像早晨桃花瓣上的露珠那么水灵,又是超凡的美人,也总得考虑你的年龄呀!你说他爸爸能有多大?将来是叫你爸爸还是叫你丈夫?你说,到底把你放在哪一头?好好地想想吧,她可是个小癣肉,老牛吃嫩草,切轮不着你呢!她爱的可不是你,是付厂长于飞,就是到了遥远的将来,也不会轮到你的头上。”控苦之言像刮了杨承祖脸上的皮,说磕碜点,损的他人不人鬼不鬼的,让他的脸往哪儿搁?
无论彭云说什么?是挖苦还是不时地从嘴里流出几句损腔,杨承祖心里像过电影,仍在痴迷于沈秋梅秀美身段的每个细节上,像铁打的江山,那是始终不渝的。但是在彭云面前要藏龙卧虎,不能心想事成,要把握住彭云这颗对他始终不渝的心,经她一席言词的惊断,即表示惊讶也表示认可。他看着彭云是埋怨又风骚迷恋的眼睛,禁不住把激情转移到她身上。他站起来,抱住她发狂地吻着:“亲爱的!这难道是我的错吗?如果你是我,看到沈秋梅这样的女人又会如何呢?她美妙绝伦,像春天的桃花,除去好看还能有什么?难道我这个蜜蜂只能……”想的很好,而从嘴里流出来的话却是打迭彭云的眼镜,惹的彭云心里很反感,她问杨承祖:“想的那么入情入理,又那么入你的心,可是你对她又能怎么样?那是水中看花空中看月,你能拿到手吗?”对彭云的话杨承祖哪里听的下去,只是没好气地哼了一声。但是又伸手拍拍她的肩背,让彭云心里即感到愉快,又觉得舒服。于是又把沈秋梅比作天上的仙女。“就说你是跟她相亲相爱的牛郎,也只能在七月七那天她露面时看上几眼。即可遥不可及的,只有我彭云才能给你美,给你温柔,给你所需要的一切。亲爱的,”她摞杨承祖的爱的胳膊,用爱的推推搡搡劝说着:“还是实际些吧,大老头子抱着个小姑娘,你觉得美,能让你神魂颠倒,可是人家呢?如果声扬出去,全厂的职工干部怎么看你。且不说你的地位、身份,你的年纪!尤其你这秃得发光的头顶……”彭云在尽可能用爱地声音和语气挖苦杨承祖,卸载他心中那个美梦,要求他只爱她彭云一个女人,朝三暮四不是你应该有的,无论心气还是年纪,尤其是带勾,就说平时的生活,你往东走她非得往西,能说到一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