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宁泽侧卧在床上,脸色枯槁,看到周嬿婉的时候眼睛里莫名流露出了一丝心痛和遗憾,颤颤巍巍的手的指着周嬿婉,却没说出半个字,如叹气般放了手,咽了最后一口气。看到周宁泽咽下最后一口气候,周嬿婉如释重负般放松,一瞬后才跪倒在他的床前漱漱落泪。
楚云舒帮着周嬿婉打点了周家的丧事,回到房间小憩的时回想今日周嬿婉的种种姿态,她自幼深得镇国公喜爱,可是今日镇国公临终之前分明是不想再见她,而她自知镇国公病危后表现出来的不是悲伤而是不安,什么让她不安呢?
“你是琢磨你那位新夫人呢吧?”清轩站在从窗前四处瞭望。
“你觉得有异常?”云舒走到他的身侧。
“这个院子距主院很远,作为位高权重的新姑爷的客房稍微有些不合适!”清轩咧着嘴,瞥了一眼云舒。
“你去吧,别让她坏了大局!”云舒转身进了卧室,窗口空荡荡的,风穿过抚乱了室内的窗纱。
周嬿婉跪在祠堂内,周诚坐在轮椅上绝望的握着藤条,时间似乎完全静止了,两人一直保持着静默,“你没有处理完的,我帮你做干净了,从此你和周家再无瓜葛,以后不要再回来了,你祖父义薄云天,你这孽畜怎么下的去手?”
“父亲,女儿也是无可奈何啊?我有求过祖父,但是祖父始终不愿意帮我,我才父亲我知道错了,求你原谅我吧!”
“嬿婉,你自幼顺风顺水惯了,你祖父不在了,这世上没人给你撑腰了,不要再惹是生非,既然嫁给他了就安分守己的和他过日子,不可再胡作非为了。”周诚扔了手中的藤条,眼角的泪不禁落下,对着周嬿婉轻轻摆手:“走吧,不要再回来了,我不想再见你!”
周嬿婉踉踉跄跄的走出祠堂,由彩月陪着进了前院为周宁泽搭建的灵堂,她跌坐在地上哭泣,声音哀哀戚戚,突然一声嘶吼晕倒在地。
楚云舒赶来时太医院的张太医已经为她做了诊治,说是哀伤过度,建议静养,一屋子的人说到静养时,都望向云舒,云舒淡淡一笑:“那晚辈就先接嬿婉回楚府调养了,虽然不太和规矩,但是现在府中事杂,再分出人手照顾她确实困难,还请周将军同意。”
“去吧,现在府中自顾不暇,云舒辛苦你了。”周诚也不客套,说完推着轮椅就离开了,这个过程就没有多看一眼周嬿婉。
由婢女将周嬿婉送上马车,清轩用胳膊杵了一下云舒:“看见没,那周诚是多不待见自己闺女啊,病了都要轰出去”
“你听见什么了?”云舒将清轩弄皱的衣袖简单理了理。
“什么都没听见,周诚的院中有不少暗卫,根本进不去,这也说明他们父女两人见面后说的是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什么样的秘密必须在今天说?”云舒浅浅一笑,“镇国公的死有问题,明明说可以维持两年,怎么突然就不好了呢,你派人查查吧!”
周嬿婉独自躺在车厢中,曾经倾国倾城的绝代容颜,现在却苍白无色,眼角一滴泪水缓缓滑落,无论是对还是错,现在于谁都没有了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