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知何人所为?”
苗阔苦笑,摇摇头。
“具体是谁,现在还不好说,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此人定是高居显位,因为知道你的人不多,除了京中的一些高官,但是他们跟你没有直接冲突,更不敢贸然行刺,因此关于这人的身份或许只能是个秘密,皇上的意思似乎也是就此了结,但是,前提是此次必须是最后一次,若日后再有对你不利的,恐怕陛下就会亲自插手。”
其实人们心中都有一个人选,只是谁都没说,也不能说,这才是最致命的。
当然,靳轩猜不出这人是谁,如果没人承认,恐怕这将是个永远的秘密。
“苗叔叔跟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让我小心吗?”
“当然不是,我想告诉你的是,你的身份很敏感,不少人都很忌惮,我看得出,无论你是不是皇族之人,你都非池中之物,所以,在没有定论之前,切不要露出锋芒,这样对你很不利,就像秦相国说的,你要蛰伏懂吗?”
靳轩点点头,但不是很明白苗阔为何突然这么说。
“你跟果儿在临安的事长公主都跟我说了,虽然只是大概,从中也能看得出,有人对你产生兴趣了。”
“谁?”
“临安侯沈彧!”
“我与此人并无交集,只是长公主亲自到了刺史府这才有了一面之缘,这就能让他对我产生兴趣?”
靳轩就是再聪明也不可能事事知晓,况且从小生活在山村里,接触的人往往单纯,毫无功利心,但是在承国帝都安阳可就不同了。
“安阳乃承国帝都,王化之地,物华天宝王气蒸蔚,看似乾坤朗朗,实则浑浊异常,凡高居显位者,其背后都有着盘根错节的利益交错,任何人都不可能孑立一身。如同沈彧,靠着祖上的功绩便能世袭临安侯,对朝廷可谓毫无助动,却能拿着高额俸禄悠然自得,这是为什么?”
“这说明他对朝廷没有功绩但却是某个势力的一员,而这个势力又不能没有沈彧这个人,因此他才会久居侯位。与其说沈彧盯上了你,倒不如说京中某个势力盯上了你,目前你的表现还不足以让他们感到危险,但你却是危险的苗头,因此这些人才会注意到你,而你呢,在没有验明真身的前提下,按耐住心中悸动,等待机会的来临,明白吗?”
这是靳轩第一次对京城内外有了初步了解。
靳轩点点头,心里仔细盘算着,苗阔接着道:“依我推断,往后你还会住在尚书府,但是决不会像以往那般无所事事。”
“什么意思?”
“今日皇上能亲自到我府上询问,就说明他对你很在意,而且可能有了什么想法,只是没说而已,过些日子应该就知道了吧,不过你也不用担心,皇上既然在意你,就绝不会害你,这一点我还是可以肯定的。”
苗阔说了很多,靳轩一一记下,但却不知道皇上到底要对自己怎样,想到这靳轩不由得忧虑起来。
与此同时,虞明基跟虞成武离开尚书府,虞成武回了安平王府,而虞明基却没有回锦阳宫,他的马车此刻正停靠在通明巷,这里有座朱门大宅,正是当今相国秦明堂的府邸。
没有任何通报,可以说是突然袭击,秦明堂对此毫不知情,还在等待着靳轩的消息。
秦府家奴是不认得虞明基的,但却认得朱顺,见内府总管小心搀扶一老者,即便猜不出此人就是皇帝,也绝对是显赫之人。
欲进府禀报,朱顺将其拦下:“你家老爷可在府中?”
“在的在的,此时正在书房,也不知何事,这几日老爷甚是忧愁。”
虞明基听着淡淡一笑,没言语。
“引我去见你家老爷,切莫要惊动于他。”
内府总管,皇上身边的红人,谁敢得罪。仆人应承一声,带着虞明基二人前往秦明堂的书房。
相国府很大,前院算是会客厅,中间隔了一座水上花园,经过弯曲的回廊,便是内宅,秦明堂的书房也就在这里。
此时天色完全黑了下来,四周灯火通明,远远的便看到书房里有一人影来回踱步,想必就是秦相国了。
仆人轻轻叩门:“老爷,老爷”
“何事啊!”言语很是不耐烦。
“呃有两个人要见您。”朱顺已经吩咐过,不得道出自己姓名。
“不见不见,叫他改日再来!”
仆人无奈,虞明基笑了:“明堂,莫非老夫你也不见吗?”
书房里寂静许久,紧接着,秦明堂就像被谁推出来似的,急忙跪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