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楼,不过是男人消遣娱乐之地,以金钱为娱,以女人为乐。逍遥浪子层出不穷,向来只有男人出入的地方如今来了一位女客,而且还是一位娇嫩如花蕾的丽人,程弼就像闻着腥味的猫,盯上了。
果儿坐回桌边,看着靳轩那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只见靳轩已酒足饭饱,翘着二郎腿在那剔牙,倒有几分放浪形骸,只不过这种气质跟他稚嫩的脸有些不匹配。
“回来了?”靳轩戏谑道,同时眼睛斜视着走过来的程弼。
“要你管!讨厌鬼”果儿嘟嘟着嘴,甚是可爱。
不管果儿怎样冷眼相待,靳轩就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你能怎样,似乎从尚书府出来后,就变了一个人。
“姑娘,方才忘记询问,可否将姑娘芳名告诉在下?”程弼走过来,很自然的坐下,无视旁人,至于靳轩,很重要吗?
果儿本就一肚子火,哪有什么心思跟人闲聊,对这程弼更是心生厌烦。也不知为什么,这个程弼无论是衣品貌相都要强过靳轩,但果儿就是觉得这个程弼不如靳轩,这还是在果儿气恼的情况下。
“我你问这个干什么,我说了,不想去什么育春圆!”
“无妨,知晓姑娘芳名跟去不去育春圆没有直接关系。”
程弼就像狗皮膏药似的贴着,两眼贼光四射,恨不得把果儿脸上有多少毛孔都数出来。
果儿面态绯红,很厌烦这种眼神,也从未被这样看过,多少有些不自然,这时候,多希望靳轩能像英雄一般站出来,可人家靳轩小爷可好,嚼着牙签,似笑不笑,玩味的看着他们。
“呦喂这不是程大少爷吗,您今天怎么得空到我这小地方来啦!”老鸨很适时机的出现了。
“程少爷,您与这位姑娘认识?”老鸨明知故问,说的跟真的似的。
程弼摇摇头,没言语,眼眉挑了挑,像是在等着什么。
说着话,老鸨也自顾自的坐了下来,身上那种刺鼻的香味非但没有给她增色多少,反而让靳轩愈发觉得恶心。
自老鸨坐下以后,目光一直落在娇羞的果儿身上,看都没看一眼靳轩。
“不认识!”老鸨故作惊讶,“那太可惜了,姑娘你可不知道,我们程公子可是临安刺史大人的公子,风流倜傥,玉树临风,要文有文,要武有武,可是我们临安的风云人物呢”老鸨滔滔不绝,就像说她自己一样。
看程弼那得意的样子,明白了,他等的就是老鸨的这番夸赞。
说来说去,最后话题又落在育春圆上,不过这次是老鸨提出要果儿跟着程弼去育春圆的。
果儿始终不回话,低着头听着,双颊绯红,拘谨异常。在程弼和老鸨眼里,这是人家姑娘害羞了,一般情况下,姑娘只要一害羞,离着成功也就不远了。
靳轩看在眼里,冷笑在心,害羞个你大爷!只有靳轩读懂了果儿的心思,那所谓的绯红并不是什么娇羞,只不过是果儿心急,厌烦却又不知该怎样反驳,急的脸颊通红。
这种官家小姐自小接受高雅教育,接触的也都是些温雅明德之人,这种市井流氓手段,小小的果儿怎见过,也是时候该自己闪亮登场了。
别看靳轩脸上在笑,实则心里冷飕飕的,将那咬得已经变了形的牙签随意吐出,刚好打在老鸨那满是胭脂的脸上。
“你们的戏演完了吗?”
老鸨刚要发作,靳轩瞅都没瞅她一眼,目光直视程弼:“你看上她了吧,相信你的奴才已经告诉你,她是我未婚妻了吧!”说着靳轩看了看老鸨,还是觉得恶心
话既已挑明,也就无需掖着藏着了,程弼蔑笑道:“知道,那又怎样。”
“公子方法真是不怎么高明,既然已对我妻有心,何必找这老老太婆做你的托儿,多此一举嘛!”
老太婆!说的是我嘛
老鸨肺子都要气炸了,毕竟做她们青楼这一行的,最忌讳的就是老,如今被这臭小子一言道出,实在可恶,只是程弼不发话,她也不敢怎样。
虽说程弼顽劣好色,却也不是一无是处,他早就看到靳轩,之所以不说话就是要挫其锐气。看似穷酸的小子,面对自己竟毫无惧色,反倒有一种从容,真是让人意外呢。
“未婚之妻,也就是说还没成亲,我有权利追求她,话又说回来,就算是成了亲,本公子看上了,也得给我让出来,你能怎样?”
天子脚下,帝都之旁,光天化日,调戏民女,这个程弼够可以的,言语狂妄,目空一切,谁给他的胆子,难道就是因为他爹是刺史,这也太难怪常言道,欲使其灭亡,先让其疯狂。这话说的太对了。
果儿气的一言不发,这还有王法,还有天里吗,仅仅是一个刺史公子,无官无职就能如此狂妄,真想报名我爹是尚书,不过恐怕也没多大用处,尚书官职是不顶多让自己免除灾祸,别忘了这里是临安,毕竟县官不如现管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