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料黄衫女子轻轻一闪,银链枪、双掌皆皆落空。她本就对中原武林没什么好感,此时三人一再相逼早失去耐性,转过身冷冷道:“你们是要逼我出手?”吴玉青此时认定是她杀了武当的人,咬牙切齿道:“杀人偿命,你该知道吧。”
黄衫女子面含怒色道:“不可理喻,那就怪不得我了。”双掌一错分拍法缘和尚与吴玉青。法缘和尚举掌相迎,顿感真气压迫、气血阻塞,慌忙收掌不及被掌风扫及蹬蹬蹬猛退后几步,面色苍白,半天喘不过气来。
却见她右掌半途改掌为抓,二指一捏将银链枪头抓定,翻身飞起,左手压下,只听喀嚓一声脆响,吴玉青惨叫一声,顿时额头汗如雨下,右肩琵琶骨已被捏碎。说来时慢,实则一眨眼工夫。
娟见爷爷受伤,不顾一切地扑上来,人未到枪先到,直射黄衫女子腰部。黄衫女子虽身在半空,却如踏平地,但见她一拧腰,莲足朝银链一点,双脚连环砰砰砰娟胸前已挨了五六脚,身不由己如断线的风筝直飞出两丈远才摔到地上一动不动。
吴玉青眼光随着娟的身子落下,顿时悲恨交加,咬紧牙关,左手拾起银链枪大吼一声,就待与黄衫女子拼命。却见法缘和尚斜刺里拦住他,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今日且先忍耐一时,待来日再算这笔帐。”
吴玉青虽已近疯狂,但还懂得得失道理,狠狠咽下这口气,转身向娟走去。黄衫女子也不为难他,但心中忽想到什么,面上掠过一丝悔意,身行如风般掠过二人,分别探了探倪士水及吴娟鼻息,伸手提起倪士水如飞般消失在林深处,但听一阵马车声由近而远……
吴玉青悲痛地抱起吴娟,她嘴角溢着鲜血,双眼微闭,再也不会睁开了。他老泪纵横,把脸紧贴在娟脸颊上悲不欲声……
一辆马车由一位少女驾着缓缓驶到风月堡大门前。从堡里闪出一位消瘦的中年人,朝马车一看,三两步跑了过来道:“是掌门吗?”少女点头道“掌门刚到,快过来帮忙!”说着车帘掀开,一个黄衫女子从车上抱下一位少年。
中年人瞧瞧不认识,但也不多问,过来伸手接住道:“掌门让我来吧!”说着右手抓住少年轻轻一提放与背上,如负无物般跑进了堡中。黄衫女子进了大门示意驾车少女道:“青,把车子也赶进来。”驾车少女一声吆喝,马车也轧轧进了堡中。
黄衫女子似对堡中地形比较熟悉,不用人带路,径自向内堂走去。刚才那个中年人与一位管家摸样的微胖老者迎面匆匆走来,微胖老者快步上前,微微一欠身道:“属下风月堡主林如海恭迎掌门!”
黄衫女子含笑道:“林堡主不必客气。不知为何发来紧急传书?”这话中年人带答了,道:“邓岛主无功而返,途中遭遇强敌,正在堂中休息。”黄衫女子一怔,似不相信有人能伤了邓浩,闻言匆匆带头穿过走廊步入大堂。
在一旁椅子上坐着的邓浩一见黄衫女子,立即站了起来,面现愧色道:“邓某不才,使属下众多兄弟蒙难……”但他左掌绑了绷带,右肩隐隐可见渗出的鲜血,由此可见对方的武功要比邓浩强的许多。
黄衫女子面无怒色,平静道:“郑岛主。”旁边那个中年人正是东海派二岛主郑仁义,道:“掌门有何吩咐?”黄衫女子道:“你去安排一下那位受伤的少年,他中了幻阳手暂时不要动他。”郑仁义恭敬道:“掌门放心,已经安排妥了。”黄衫女子好象比较信赖郑仁义的办事效率,点了点头又道:“这次损失多少人手?”
郑仁义道:“伤者二人,三人不幸。”郑仁义的话很有分寸。黄衫女子又点点头,对邓浩道:“说说,对方是谁?”邓浩轻轻一叹,思索起当日的情景:“我与十一位兄弟夺了白鹤之后,就照原路返回走了三十来里经过一片柳树林,听到林中传来阵阵兵刃相交之声,好奇之下便进了林中查看究竟。却见地上躺了几十条尸体,死状甚是恐怖场中站着八个穿白衣服的中年人,脸上都带着笑脸面具。另一边地上也坐着一人,面如死灰,双手双脚向外流着血。我认得那人是青城派的掌门人崔清贫,他前面还有四个手握长剑的弟子,愤怒而惊恐地望着那八个人,却一步也不敢向前。那个看似领头的白衣人看到我们到来,似有些意外,微微一楞,一言不发向我们杀来。我们与对方素不相识,还没来得及想该不该出手便感到一种杀手特有的气势及恐怖迎面袭来。我知道此时不宜闪避,忙以掌相迎无奈对方剑太快,飞花落叶掌还未施展便已着了他几剑。骇的我忙运出浮光掠影身法才得以与其周旋。”也许当时太震惊了,他顿了一顿,才又继续道,“当然,他若碰上郑岛主,中剑的恐怕就是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