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堡虽然名气不大,但家里世代书香门第,出了几个举人达官,家里也有不少资产,在雁荡山这一带还是有名气的。倪老实一年没中举,年纪轻轻的再没有去续考,而是到陈家当了一个教书先生。这在书生界可是少有的希奇事。更希奇的还有,那陈大姐不知道看上他那一点,竟要死要活地嫁给了他,放着荣华富贵不要,双双搬了出去也不知道到那里去了,一走就是十几年真羡慕的一帮年轻人眼馋的紧。这是前话,略有些关系,在此稍表。
这日,陈三姐正在家做饭,倪老实赶着马车进院来。他本不爱言语,只支呼一声:我回来拉!就去卸车上的柴禾。
正卸间呼啦一声竟从车上滚落出一个人来,吓了他老大一跳,惊叫起来。陈三姐听得他惊叫还以为他让柴禾刺伤了手,连忙跑出来,急道:“你不会心一点,慢慢……”正说间看见了地上躺的张彗星,顿时惊的花容失色,硬生生地将半句话吞了回去。
倪老实到没让吓呆,早已俯身去看,将张彗星翻过来脸朝上。但见他嘴角的血迹还未干,皱眉道:“他好象受了重伤,先把他扶到屋里去看看再说。”为了书写方便,此后陈三姐便直接写成三姐,如有例外会另做注明三姐怪怪地看了他一眼,也没说什么。俩人将张彗星扶了回去。
三姐替张彗星拭去了血迹,倪老实出去了一会,回来端个碗,碗中热腾腾的正冒着香气。三姐一皱眉,问:“这是什么?”倪老实边将碗给她边道:“你的千年人参,我们没什么用处,也许能救他一命。”三姐脸上微微现出笑意,喔了一声,慢慢喂张彗星喝完了人参。
倪老实看着张彗星,喃喃道:“看他好象是江湖上的人……”三姐定定地看着他,神色更加异样。倪老实突然发觉,淡淡一笑,将她轻轻拥入怀中,道:“怎么了?这样看着我。”三姐幸福地将头靠在他肩上,柔声道:“我爹他们当年都说你胆怕事、没什么出息、整整脓包一个我们又避世到这荒凉之地,没想到你…”
倪老实笑道:“竟然什么?你以前不相信我吗?”三姐道:“不是,我知道你是书生,又不喜功名,但不曾想你也不是胆、没出息的人”她觉得失口,不好意思了声音越来越,几乎听不见了。倪老实并不生气,依旧笑道:“何以见得?”三姐身子动了一下,仰脸看着他道:“刚才你见到的样子还没让吓晕嘻嘻…”倪老实呵呵笑道:“我要是本性如此,那当年只怕就娶不到你了。”三姐又嘻嘻一笑,在他怀里又拱了两下,欣慰地将脸贴在他那黑黑的脸颊上。心里似蜜般甜美。
约莫过了三柱香的时间,张彗星觉得体内一团热气渐渐散开,慢慢有了力气,一动念竟能睁开眼来。才发觉自己躺在一张床上,身边坐了两个人正望着他。回想起前事便揣测了大概,想撑起身来,双手却不听使唤,用尽了全力也才起来几分,复又重重倒在床上。
三姐忙起身护住他,道:“你别动…”张彗星只有躺着感激了:“多谢两位救命之恩,彗星永世不忘!”倪老实微微一笑,并不开口,三姐知他心意,道:“公子不必客气,我们远避山林本不与世人相交但见人危难岂有不救之理?你好好休养,待恢复的差不多了便下山去吧,不必记得我们就是了。”
张彗星道:“大恩不言谢,来日若有机会必报……”突觉腹腔中传出一阵咕咕…响声,他不好意思地望着倪老实夫妇。三姐笑道:“饿了吧!我去给你做点吃的。”张彗星忙道:“不用麻烦…”但三姐已经出去了。他只有朝倪老实报以感激的微笑:“不好意思,给尊夫人添麻烦了!”
倪老实淡淡一笑,正要回辞,却听院外传来一声叫:“爹、娘,我回来拉!”话音刚落一阵风似的跑进来一个十来岁的孩。这孩看见床上的张彗星一楞,问:“爹,这人是谁?”倪老实道:“不认识,爹在路上救的。”孩反复看了张彗星几眼,喜道:“哇爹,他好象会武功耶!”又朝张彗星道:“喂…这位大哥,你叫什么名字,家住那里的啊……”倪老实脸一沉,道:“士水…”又向张彗星谦声道:“这是犬子士水顽劣不训,还望公子见谅。”
张彗星忙道:“不要紧,孩子好奇不要怪他。”这孩也道:“就是,爹,你救了他连他是谁都不知道,要是救了坏人怎么办?”倪老实叱了一声,孩立即收住嘴,倪老实这才道:“公子莫见怪,我这儿放荡惯了,口不择言,请见谅!”
张彗星到脸上不太好意思了,道:“恩公太客气了,他说的也不无道理我要真是坏人岂不对你们一家有害吗?呵呵……”倪老实看着他笑心中也是一惊,心道:着话到是不假。没等他惊现出色张彗星便将自己的身世、如何受伤的经过细细将了一遍。
刚说完,三姐就端着两碗白米进来。那孩眼尖,挑了一个大碗的送到张彗星面前,笑着说:“大哥你吃吧!”那笑叫人看着极有奉承之意。张彗星此时双手已有活动的力气,也不再客气,生怕倪老实夫妇又再相互客气起来没完没了了。便双手接过碗来只说了一句:“谢谢!”孩自己端起碗道:“爹,你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