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大军远征党高。
西北风物与中原不同,天高云淡,天地间是一片苍茫雄壮的秋天景象。
西北的山上大多光秃裸露,偶尔有些山上长着绿色的草,不像中原很多山上都长着茂密的山林。
一片苍凉萧瑟,费昌不由得感叹人生易老。
“呃呃”
费昌随着大军向北开拔,长空一声雁叫,抬头见空中一队人字形大雁向南飞去,冬天就要来了,转眼出来征战已经几个月了。
费昌走到履癸身边,“大王,北雁南归,将士们没有带冬衣,深入北方寒冷之地,恐受冻冷之苦。”
“区区党高,大军到后半月足可凯旋,夜晚如果寒冷,让将士们烤火取暖就可以了。”履癸并不在意。
这时候远方履癸突然看到远方有一条长长的亮光。“费相那是什么?怎么还会发光?”
费昌拢目远望,“大王,那应该就是黄河了!”
大军转眼就到了黄河边上,河水并不湍急,但宽广的河水,让人望而却步。黄河两岸边上的草木很是繁盛,但仔细看时绿草都有些开始枯黄了。
费昌走到河边,伸手到河里摸了下河水,一股冰凉透了上来。
“大王,我派人征集了船只和木筏,可供我们渡河。”费昌对履癸说。
“费相果然提前想的周全。”履癸很满意的。
大军当日驻扎在黄河之边,夜晚天空星汉流转,耳边黄河水声不停传来,别有一番风味。
第二天,大军准备过河。
战车过于沉重是不能过河了,费昌提前派出的寻找船只的人找到了几十艘木船和木筏。
大军依次渡河,人马足足用了一日才全部渡过河去。
大军过河之后就进入崇山峻岭之中,到处都是从未有过的荒凉感,这里的百姓真的都不知道谁是夏天子,谁是履癸。对到底这里是大夏还是党高毫不关心,他们唯一关心的就是如何吃饱肚子,如何能够有足够的粮食活着度过漫长寂寞的冬天。
当履癸的大军经过的时候,那些衣不遮体的山中的百姓在山谷或者在半山腰收货着高粱和谷物。
大军经过的时候,人们远远地用单纯的眼神看着。
费昌知道这些人根本不担心有人来找他们征税,因为他们本来就什么都没有,而且即使有,谁也不会愿意翻过那么多大山来找他们收税。
“费相,这大山什么时候是个尽头呢,一连好几天都在翻山,一座接着一座,幸亏我们渡河时候没带着战车,就是带着战车也过不了这些大山。”履癸也不由得开始感叹。
“大王,大夏是天下王女,天下之大,能够亲自亲征到如此蛮荒之地的天子估计除了大禹王,就是大王了。再过几天,过了这些大山,就应该到了太原了。”费昌凝眉看着远方说。
“既载壶口,治梁及岐。
既修太原,至于岳阳。
大禹王当年勘定九州,走遍了天下。听说壶口,黄河奔腾一泻千里,颇为壮观,朕想亲自去看看。”
“大王,壶口据此更加路途遥远,费昌也只是在书中看到过,没有亲眼看到过。”费昌似乎也很向往。
“那我们打败了党高绕道壶口回斟鄩。”履癸踌躇满志的说。
费昌可没有履癸那么大兴致,”着大军如此行军,粮草坚持不了几天,而后方的补给估计没有一个月根本运送不上来。大军可能会有断粮的危险。”
履癸和大夏近卫勇士一起行军,一起吃饭喝酒,一起围着篝火比武嬉戏。所有人都每天能看到自己的大王,这在斟鄩是无法想象的,只要跟着履癸就一个个充满了战无不胜的斗志。
所有人更加喜欢这个神勇无比,笑容爽朗的大王了。大家愿意跟随着他,无论走到哪里,无论翻再多的山。
走着走着群山消失了,前面是一片一望不尽的平原。
“大王,前面应该就是大禹王所说的太原了。党高氏应该就在此处。”费昌说。
“党高,以为躲在这些忙忙大山后面,就可以不朝贡天子,以为朕就拿你们没办法了吗?朕来了,准备受死吧。”履癸这几天行军一直胸中空荡荡的,党高终于有了消息,履癸一下子来了精神。
远山之前的平原出现一座不起眼的城,低矮的土城墙,荒凉的的城池。
党高的城不用说和斟鄩比,就是和彤城比也显得非常寒酸。
但这不是最奇怪的,所有人都感到这座城哪里有点不对劲。
当履癸率着大军到达党高城下,城楼上也是空无一人。
城门却是大开的,如一个静静潜伏的怪兽的大嘴,在等着履癸的大夏大军送入口中。
所有人都知道这座城哪里不对劲了,这座城似乎一个人都没有,仿佛是一座死亡之城,但是城中街道整齐干净,又不像是荒废了多年。
“大王,以防有埋伏。”费昌轻声提醒到。
“我倒要看看他们能有什么埋伏!”天下还没有什么能履癸胆怯,催马就冲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