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候,庆辅突然站起来。
“葛候垠尚,昏庸无道,每日只知道饮酒作乐,不祭祀,土地荒废,名不聊生。今日庆辅要擒了你去献给商国。”
“啊?!好你个庆辅,今日看你就不对劲,竟敢造反!来人!”垠尚一声呼喊,身后的帘后窜出了十几个大汉。
庆辅也不说话,直接朝着垠尚飞扑了过去,周围那些大汉的手里的铜剑纷纷朝空中的庆辅刺过来。
庆辅全无惧色,手中两把短刀,在十几个人中上下翻飞,殿下那些士兵都看的呆了,都知道庆辅将军武功高强,今日一见,果然是高自己不知道少倍。
转眼就有两个人的手腕被庆辅给刺伤了,这十几个人知道了庆辅的厉害,变得更加谨慎了,想依靠人多,把庆辅累垮。
垠尚看自己的贴身卫士挡住了庆辅,赶紧迈开步子就朝后堂跑去。
“你们快去抓住垠尚!”庆辅急的大叫一声。
庆辅带来那些人,面面相觑,在这种胜负不明朗的情况下,什么都不做才是最明智的,这个时候如果做出错误的选择,脑袋明天就可能不在自己肩膀上了。
垠尚转眼就要跑了,庆辅看到没人行动,自己又无法脱身,心中这个焦急。
就在这时候,围着庆辅的那十几个人突然眼前一片白光,瞬间什么也看不到了。
“怎么突然看不见了!”
这些人急忙跳开去揉眼睛,等再看清的时候,庆辅已经朝着垠尚而去。
垠尚一看不好,急忙加快速度。,垠尚奈何天天喝酒吃肉,身上全是肉,大肚子一颠一颠的,根本跑不快。
庆辅转眼到了垠尚身后,飞起一脚正踹到垠尚屁股上,垠尚实在太重了,庆辅都被弹起来到半空中。垠尚一个踉跄摔倒在地,庆辅飞身落下,短刀抵住了垠尚的脖子。
“都别动!垠尚大势已去!我们今日归降商国!”
那十几个人素来也佩服庆辅,看到垠尚被擒,互相看了一眼,纷纷扔了兵器。
“我等愿听庆辅将军差遣!”
庆辅带来那些人赶紧上来把垠尚给绑了起来。
“你们竟敢绑你们大王!哎呦哎呦疼”垠尚一会就再也没有大王的威风了。
一群人到后堂中把垠尚一家全给抓了起来,然后是垠尚的近臣家属,都统统抓了。
本来寂静的夜晚突然喧闹起来。城中一片鼓噪呐喊之声,“垠尚被擒了,欢迎商国天乙大王进城!”
庆辅带领自己的人,走到天乙所在的城门,守军早就听说了垠尚被抓了,庆辅轻易就赶退了大门守军,打开了城门。
伊挚一直盯着赞茅城的动静,听到城中喧闹之声,脸上露出笑容。
“垠尚必定被擒了!主公我们进城吧。”
“进城?”
天乙半信半疑,率领大军到了城下。
果然赞茅城门大开,葛军高呼“迎接商国天乙大王入城!”城上城下都点起了火把,把赞茅城照的如同白昼,百姓也都醒了,都到路边街上看着。
天乙大喜,“伊挚先生,这是怎么回事?!”
“大王,大军先进城,伊挚再详细向大王禀报!”
天乙命三军直举戈矛,如阵而进城。商军军纪严明,一人不出伍,一戈不斜拟。葛国百姓,没有一人害怕躲闪,都在路两边看着,商军进城和他们似乎一点关系都没有。
此刻天色初晓,曙光透过城墙照入城内。葛民齐声呼拜“天乙大王!”。
到得太和堂,果然见到垠尚被捆绑于地。
时光回到数月之前。
伊挚在葛候垠尚不祭祀天地祖宗的时候,送祭品过来之时便已经和庆辅成了朋友。
一天,庆辅和伊挚一起喝酒,庆辅讲起了一个故事,“伊挚先生,当年共工撞倒了不周山之后,撑住天空的柱子便发生了变化,西北的天穹失去撑持而向下倾斜,故天倾西北,日月星辰就飘了过去大地的东南塌陷了下去,于是江河就都流向了东南。天空因此有了漏洞,才有女娲补天的故事。”
“若不是有共工,何来江山秀丽哈哈”伊挚也喝的不少了。
庆辅说:“这些什么撞倒不周山天地变化的事情,这些事情伊挚先生你相信吗?
“不可不信,不可尽信!“伊挚也微醺了,笑着对庆辅说。
“哈哈就知道你也不信,其实我也不信这些。你可知庆辅虽然外貌猥琐,但我也是共工之后。”
“伊挚早就知道庆辅将军是共工之后了!庆辅将军神采天下无双,何来猥琐二字!”伊挚眯着双眼看着庆辅。
“这个先生都知道?我知道伊挚先生会开天目,但我会飞檐走壁,瞬间消失你信吗?”庆辅也笑着对伊挚说。
“这个我不信,我知道庆辅兄你武功高强,近身肉搏无人能敌。”伊挚说着,准备继续喝酒。
突然眼前白光刺眼,瞬间什么也看不到了。忙遮住双目,手中的喝酒的陶被都掉到了地上,摔了个粉碎。等伊挚到能看清的时候,庆辅确不见了身影。
“我在耳朵后面呢”庆辅突然声音从耳朵后传来,原来庆辅就紧紧贴在自己身后。
伊挚大惊,“庆辅兄如此本领,取任何人首级,易如反掌已”。
庆辅和伊挚交往越多,就越来越佩服伊挚,对商国的天乙也是越来越钦佩,就有了和伊挚一起归降商国的想法。
“庆辅将军,不要着急,等时机成熟了,庆辅将军会有大功一件,到时候你我再到商国,天乙国君必定对庆辅将军感激不尽,那样岂不是更好!”
商军的到来,庆辅终于知道了自己的大功一件是什么了。
垠尚被抓了,此时的太和堂前一片灿烂的阳光。
天乙亲自在太和堂前审判垠尚,周围挤满了黑压压的百姓和士兵,垠尚被推了上来,跪在人群中央。
“朕曾经和你们说过,人照一照水就能看出自己的形貌,看一看民众就可以知道国家治理得好与不好。”
仲虺用脚踩住垠尚的后背,“不杀了垠尚,何以快葛民之心?如何为死去的孩子们报仇!不赦其左右,无以辑天下乱人之志。”
垠尚大呼,“我真的没有杀商国孩童啊!”
“你真的没有杀那些孩子吗?”天乙盯着垠尚问。
这时候天乙看到伊挚看着自己摇了摇头,伊挚又看了下广场下无数的将士和商民和葛民。伊挚做了一个横向的手势。
“伊挚为什么要杀垠尚呢?”,天乙看着广场上那些燥乱狂热的人群。
突然,天乙不由得寒意直透脊背,“是啊,不杀了垠尚,那垠尚肯定会去到天子那告状,到时候死无葬身之地的就是自己了。而自己死不足惜,这广场上的万千将士,和商国中的家眷妻儿,都将无一幸免。
谁都知道天子履癸的勇猛与凶残,而以后自己终将去要面对的那个对手。眼前如果稍有犹豫,杀身灭国之祸就会立即到来。
是,眼下只有杀了垠尚,一个人的死并不是因为这个人犯了多少错误,大多时候是因为别人需要他死。
有时候知道的越少越安全,有时候平平淡淡的做一个普通人才是最幸福的。自己自从出生那天,就注定了不一样的命运,前几十岁的安静的岁月都是父王扛着这一切。”天乙已经明白了伊挚的意思。
天乙望向台下的人群,站在这里就是这些人的王。真是幸运自己有了伊挚和仲虺这样的人才辅,如果是自己该如何面对这些杀戮和诡计呢。真的感谢上天,有你们和朕一起,我一定带领你们成就霸业,因为已经没有退路。
“枭首葛候,以报商国死去的孩童之仇!”
垠尚,每日喝酒取乐,肚子大的和一个瓢葫芦一样,跪在那里喘不上起来。垠尚抬头只看见,天乙是那么高大威猛,胡须在风中微微飘舞,慢慢举起巨大的开山钺,钺上面的玄鸟在刺眼的阳光下,似乎变得凶猛而狰狞。
垠尚留下的最后一句,天乙并没有听见,谁杀了商国的孩童,这已经不重要了。
“受死吧!”随着天乙臂膀一晃动,一道青光闪过。
“饶命”垠尚的求饶已经来不及了。
垠尚头颅滚落在地,鲜血喷了出来。喧闹的广场上,立即变得鸦雀无声。将士们望着天乙,眼神中充满了敬畏,天乙就像天神一样。
“那些死去的孩子们的仇报了!”天乙高呼!寂静的广场上,突然爆发了“天乙大王!天乙大王!”
天乙望着人群,明白自己和商国已经踏上了一条不能回头的路。
从此,葛国的土地都归了商国。
真正的祸事就要到来了。商国的举动已经彻底惹怒了天子履癸,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