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的他,却面临着比黄狗还要残暴千万倍的敌人。在他往山洞里迈出一步,得以看清山洞的一瞬之间,他的脸,就再也做不出任何的表情了。那玩意儿的脸几乎已经碰到了陈二的鼻尖,从它鼻孔里喷射出的令人作呕的气息直冲陈二的脸颊,并顺着他的衣领一路向下。
陈二连连往后褪去,在火光的映照下,他终于得以看清了那畜生的原貌。那东西大得如牛,几乎是陈二身体的两倍有余,全身覆盖着黑色的长毛,又有着多处的斑秃,那没了毛的地方尽是皱起的红肉,并伴随着脓包起伏。它四肢着地的趴着,却又不是像狼或是虎的模样,而是更偏向于鼠类。一双干枯如树枝一般的爪子上长出了尖刀一样的乌黑的指甲。它双眼直勾勾地盯死着陈二,全目漆黑,似是人类失去了眼白的模样,鼻嘴向外凸去,并长着黑灰色的,坚硬挺拔的长毛,两颗硕大的门牙渗着鲜血暴露在外,陈二似乎还能感觉到,那两颗门牙还在不断地生长着。它抖动起嘴上的绒毛,微张开尖嘴,仿佛是向陈二展示着它健美的门牙,一呼一吸之间,全是动物死尸腐烂的气味。它缓缓地直起身子,身上挂满了破烂的麻布,一只巨大的老鼠便立在了陈二面前。
一只他娘的会生火,会穿衣裳的耗子!陈二的大脑炸开了锅,心脏在狂跳中渴望着挣脱胸腔的束缚,却也赶不上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抢先从喉咙中冲出。这一声痛彻心扉的嘶喊也彻底地喝退了陈二那无数次奋起的勇气。
他踉跄着向后摔退,声声似乎小犬般的呜咽随着心脏在喉咙中跳动。而那畜生却异常的享受陈二此刻的恐惧,一张血口向上咧出不可思议的弧度。它更加挺拔了脊梁,伸出前爪竟然做出了招人过去的动作,显然一副得以的模样。
而此时的雪山,却因为方才陈二的一声破天惊呼而产生了异动。从山顶出发,先是少量的雪块开始向下滑落,渐是愈发的夸张,开始伴随着地崩山摧一般的气势而坠下人一样大小且夹杂着石块和泥土的积雪。这山虽然不高,坡度却不小,一眨眼的功夫,已呈现出气吞山河之势,排山倒海般的向陈二与那只大耗子奔袭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