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天仿佛也被冻僵了,久久不愿打开亮光,好不容易透出一丝灰色,一大群死士已包围了客栈。
雪貂的大皮帽,雪貂的大锦袍,腰间一条绣着金丝线镶着珍珠的腰带,挂满了玉佩玩意儿,脚踏豹皮长靴,穷奢极欲的奢华。
他冷冷地对身旁一个光头汉子说:“这次一定不容有失!人杀了,东西一定要拿到!”
“是,公子。”
那光头汉子是昆仑派弟子楚虚儿,弃剑用掌,独辟蹊径,一身横练外功独步天下,那颗光头锃亮锃亮,寒流中好像还冒着腾腾热气。
老少妇孺和艾玄留在屋内,完颜亨立在窗边观望。
他自然认得那是刘豫之子刘麟,还有他的侄子刘猊。
蠢货!这样大张旗鼓闹得人尽皆知,不过,看来这刘豫终于长了脑子,重视起来,也是志在必得。
岳云跨骑在马背上,手提铁锥长枪,双方虽然都不是戎装打扮,但看气势都心知肚明,倒少了许多废话。
“岳公子,在下只要我要的人和东西,只要岳公子将我要的人交出来,这里是我的地盘,在下还可以护送你一家老小平安过河。你我一殿为臣,何苦为了叛臣贼子伤了和气?”
这确实是刘姓家族的地盘,岳云心痛不已,为这些不忠不义的“贼”!摇摇头,忍下心中的愤恨,淡淡的说:“祖母想恋家父,只想悄悄看一眼儿子。一行人都是家眷,实在不知公子要找什么人?何况,普天下都是官家的,刘公子什么意思?”
刘麟知道说错了话,但也并不惧怕,他缩了缩脖子,搓搓手,冷笑道:“这叛臣私通金国,同伙被我发现已畏罪自杀,可这叛臣偷偷盗了我军的机密,要去换取自己的荣华富贵。
岳公子,我沿途都布有眼线,昨日他找你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了。公子,你可不要被他的花言巧语所蒙蔽,误国误己啊!”
岳云被他这样厚颜无耻的指鹿为马恶心到了,既然对方有备而来,就不必再多废话。
他平静地道:“在下确实不知在说什么,请便。”
刘猊带着一群死士围攻了岳云,明珠拔出湛卢宝剑杀了上去。
楚虚儿一见,大呼“好剑!”跳上前就要夺剑。
刘麟却认得那湛卢宝剑,这还是他带人悄悄在宋皇陵中盗得的。
爹爹知道大金国相完颜宗翰喜好上古宝剑,特意送给了他,可今天怎么在这样一个小子手里?昨夜有密报说艾玄在此,严饬不可有失,爹爹还差点砍了自己,难倒与此人有关?
那楚虚儿虽然弃剑用掌,可他化掌为剑,更将昆仑十三剑运用得炉火纯青。明珠以轻、灵见长,以快制快,见招拆招。可她的内功实在太臭屁,在楚虚儿这样的高手面前,她的快就成了一个笑话。
咬咬牙,她一把醉生梦死打过去,一挽剑花,仗着湛卢锋不可当,硬生生地向楚虚儿杀去。
那楚虚儿大怒:这小子,武功不济,却是这种不要脸不要命的打法,仗着手中的宝剑竟敢如此欺我!
他屏住呼吸,放慢了速度,却招招杀着,明珠还是险象环生。
完颜亨跳下窗,呵道:“放肆!”
一挺手中明珠换下的青钢剑,向楚虚儿刺去。
完颜亨师从一游方和尚,也是一身金钟罩的横练功夫。少林金刚拳虎虎生风,拳剑相交,与憋着气的楚虚儿斗了个难舍难分。
刘麟看见完颜亨,恍然大悟,知道正主来了,他又如何敢让他有损伤。却不知完颜亨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把岳云交给刘猊,赶紧提刀上来。
完颜亨向楼上打了个眼色。
“不许伤了旁人。”他悄悄唇动。
刘麟冲楚虚儿喊到:“还不快办正事,拿东西,杀叛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