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九白走到楼上时,就听到呜呜咽咽压抑的哭声,锁了锁眉头果不其然就瞧见哭红了眼的叔母,以及躺在床上面色惨白的人。
“究竟什么人刺杀督军可知道了”
九白抬头问随从,随从一脸茫然摇了摇头。九白看着红着眼的妇人,手搭上她的肩膀道:“叔母不要担心,我问过医生,督军很快就醒来的。”
一而再的打击让席母看起来有些疲惫,黎菀扶着她神色也不甚好。
“黎小姐,先带叔母下去休息一下吧。”
黎菀抿着唇看了一眼床上的人,随即轻微点了点头。人走后九白才走到病床前,看着席云深左臂到左胸口处的伤口皱了皱眉头。
这伤口……
“无碍。”
他突而睁开了眼让九白吓了一跳,正想让他好生躺着就见他自己做起来了,苦笑。“这半年是你的受灾年吗?一直受伤,叔母都担心坏了。”
席云深脸色还有些惨白,摇了摇头不发一言。
新伤旧伤的痛意,又怎么抵得上心上的。
“这次是谁?”九白沉吟了一下,“这四周布满了警戒,谁还有那么大的本事?黎绍……如今黎恪已经将他送回老宅,难不成他手底下还有人?”
席云深慢慢解着手臂上绑在床头固定的绷带,神色漠漠。
“不用多费心思在调查上。”
九白眸光一闪,看着他又垂下眼睛,不知道说什么好。从两个月前,他就不再费心思在正式调查上了。
那些公事不过是早前就安排好的。
所有暗中的力量都放在了寻找上。
可。
找来找去,除了那个悲痛万分的消息外,他找不出任何线索。
他初时也是不信的。
可湾畔的彤云,宁静深邃的湾泊,在一天天中趋于宁静,也将他将所有寻找的人一天天推入无望。
他初时还能以找不到尸首为由。
可渐渐的在月牙湾湾中央打捞出越来越多的新鲜的残旧的被鱼兽啃噬过的骸骨与那件沾满血的湖蓝色旗袍,已经在湾的下游打捞出那个她最后守住的药剂盒,他才不得不说服自己去相信,尽管,那么的不愿。
可是他不敢告诉眼前的人。
该怎么说?
说,云深,嫂子再也回不来了,月牙湾中水流急,直通泽海,有数不尽的食肉鱼兽,我们打捞晚了。
他绝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