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阿才打出蟾蜍,继而晴好打出蛇。轮到席云深时,席云深打出鹰。
几圈下来阿才以最大老虎渐处优势。晴好笑了笑,她还以为最大的老虎在席云深那,想来这督军可是要输了?
为了输得不太难看,晴好在阿才还两张牌时时放出最大的豹子,阿贵脸憋红连连叹气,阿贵自从被轮捉后一直默默无闻,却突然拿出张牌,“捉。”一拍下去,是秃鹫。
众人炸开,“这……阿贵不行啊。”
阿贵笑,有些得意:“秃鹫转吃老豹子,少奶奶得罪啦。”
晴好无奈,当初画秃鹫时,她确实是那么想过。此时晴好暗暗推测,所有肉食动物都大多走掉,还有她手中兔子和狼,以及老鼠、羊、牛、狐狸和犀牛还有一张,晴好最忌惮的也是当初为了趣味特地设的白牌,不知在谁那。那么她该忌惮的就是狐狸,但她偏偏有狼,可以捉到狐狸。她瞥了瞥认真看牌的席云深。
他是有狐狸呢?还是犀牛?或是白牌?
阿才眉头皱起决定赌上一把,打出犀牛。阿贵得意,牌被摔得响彻,“哈哈,以白牌压你,阿才,给钱给钱啊。”
然后一张牌走,是老鼠。席云深笑,打出羊被捉。轮到晴好,晴好犹豫片刻,给出了兔子被捉。
晴好看席云深笑,突然觉得没那么简单,看向阿才,阿才果然丢出最后一张牌,竟然是狐狸,席云深冲她一挑眉,扔出最后一张牌,牛。狐狸与牛相隔,致使狼打不过牛也吃不到狐狸,晴好觉的一口老血哽在喉中。
她原本笃定席云深肯定是有狐狸的!那么狡诈!结果……晴好扶额,轻敌太轻敌了。不过她也没输的太惨,最后及时打了个狼有阿才垫底。
那么勉强阿贵第一,席云深第二,她第三,阿才垫底。人群议论纷纷,声音有些小了,晴好看向席云深,席云深第二,可会生气?她随意出的白牌,本来就随便弄着玩的,有娱乐的意思,没想到让阿贵捡了便宜。细想一下,若阿贵没有那张万能的白牌若不是说她的豹子是老豹子,打出犀牛后,席云深若出山羊,她仍出兔子,阿才不计,在一局过后,她的狼仍被隔着无用。这人是不是计算好了?猜到她的牌了?
晴好悄眯眯地想,一定是排座问题,若是她坐在阿才的下家,那会不会……
看这慕晴好瞬息万变的表情,席云深起身,转头对阿贵说:“不错。你少奶奶打牌不如你,你不仅输的红包不用出了,还可以多得一份。”说完,扬长而去。
晴好失笑,这人啊……
晚上,卧室。
晴好看着席云深缓缓脱掉风衣,或者是两天没有在晚上的卧室里看见过他,莫名觉得脸红,为了缓解尴尬,问道:“你怎么知道狼是在我手里?还专门留了牛来憋我。”
席云深挑眉,睨了她一眼道:“君子引而不发,跃如也。你国文那么好,不会不理解这句吧。”
晴好喜形于色,同样挑眉:“你在夸我?”
席云深冷哼,上床,扯过被子,“我在说你怂。”
晴好反驳,“做好准备在行动,万全不好吗”
席云深转过头凝着她,目光沉沉。“说法没错,但有时候做好准备,不一定见得是好的。”
“什么意思?”
晴好看向他。“咚……”墙上挂钟突然敲响,时针指到一点,晴好笑了笑,“呀,新年都过了一个小时了。”
席云深凝着她的笑,还能是什么意思,一些特地安排好的人从来都不如偶尔出现的一幕生动。刚刚花园的一幕绝对不是准备好出现的。鬼知道他经历什么,竟然傻笑了,竟然玩牌了,冷静下来。
席云深烦躁,躺下,吐出两个字:“快睡。”
晴好点点头,拉了灯,小心翼翼地躺在她身边,房间一瞬间变的静谧,席云深特有的清爽气息似乎填满了鼻子,晴好背过身,捂住胸口,跳的有点快,怕被他听到。
“督军……”
没有回音。
“你以后,能不能多笑笑。”晴好看着窗外,轻声补充:“很好看。”
没有回音。
夜色恬静,被雪浸染后沉的澄澈。时间卡壳般的寂静,只是间或传来一阵细碎的翻身声,席云深,也背过身去了。
似乎从来没有那么安静过,又似乎从来没有那么安心过。晴好盯着如墨染过的夜空,睡意渐熏。
新的一年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