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天佑一躬身,心里闪过一丝挣扎,他是听见了宇文潇方才要为梁道元脱罪的话的,只是……吴天佑握紧了手上的包裹,目光突然变得坚定。
“臣奉命查案,在梁道元妹婿府邸查到了一本名册和一片掺着麝香的药田。”
“殿下!臣冤枉啊!”梁道元听后大惊,忙跪行上前高呼道。
宇文潇的神色不明,让人看不透在想些什么,目光扫了扫梁道元和吴天佑,正待什么,却听安王道:“呈上来。”
“是!”
宇文潇脸色变了变,但还是低头瞧了瞧案几上的黄土和名册,语气淡淡:“这土是如何发现的?”
“那个,翻墙……”想到这,向来正直磊落的吴天佑红了红脸。
“呵?翻墙!看不出来你文文弱弱的还会翻墙,身手不错啊!”
宇文潇的语气里带着淡淡的讽刺,刺得吴天佑心里一阵的不舒服。
“那个,是安王他……”
“还真查得仔细……”
宇文潇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安王,众人见宁王隐有发怒的征兆,都吓得不敢作声。
宇文潇见没人出声笑了笑,搓搓摸过土的手指,抬手拿起名册走了下来,一边踱步一边将名册放在手中把玩着。
“吴大人,”宇文潇突然出声问道,“你是如何和安王聚在一处的?”
“臣奉殿下旨意前去各处查看,在路上碰见了安王。”吴天佑恭敬的回答道。
“哦?”宇文潇讽刺得挑眉,“倒真是凑巧!”
此时站在一旁的官员衙役们心思均是一动,众人皆知宁王与安王素来不和,近来朝中又风传皇帝有立太子之意,致使这二人更是势同水火,明里暗里各种手段自然也是数不胜数。
而看今日这一切,似乎也是太巧了些,众人想到此心里一颤,均低着头不做声。
“你什么意思?”宇文泽自然也是听出了宇文潇的意思,嘲讽道,“今日之事,还不足以本王亲自出手。”
“最好是这样。”
宇文潇深深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吴天佑,看见对方仍然一副恭敬的样子,又问道,“那吴大人可能告诉本王,你是如何能查到这些地方的?”
“殿下!”
吴天佑一惊,抬眼看向坐在正中的宇文潇,满眼的不可置信,“臣是奉了殿下的旨意啊,是殿下让下官去查这些地方的啊!”
“哦?”宇文潇走近吴天佑,挑了挑好看的眉头,“本王的旨意?可有令牌?可有证据?”
“臣……”
吴天佑被宇文潇的气势逼得语塞,想起方才走得急,宁王确实没有给他令牌,自己一出刑部去得第一个地方就遇见了安王,有安王相伴查案,一路自是不需要令牌的。
而其他证据,那记着内容的纸……宁王让烧掉了!
吴天佑突然通体生寒,眼里渐渐有什么东西变得碎裂。
他不知宁王此举是为了给梁道元脱罪,还是本就有意针对自己而为之,之前并未见识过这些阴诡手段的他一时间大脑空白,说不出话来。
“你莫为了给他人脱罪信口雌黄!”宇文泽见状低声说道。
宇文潇看了一眼这个一直以来与自己作对的二皇兄,想起二皇子安王之母原本是皇帝后宫中的一个宫女,因为姿色颇佳而被皇帝看上,后生下二皇子被晋升为妃。
这宇文泽也是争气,自小便聪颖好学,幼时一篇建业赋被世人称赞为妙品佳作,再加之其性格爽朗又平易近人,所以颇受才子佳人追捧。
宇文潇似是勾了勾嘴角,并未回答宇文泽的话,而是转身走向一直跪在一旁的梁道元,问道。
“梁大人,可能向本王解释解释这名册的用途?”说着状似随意得翻开名册看了两眼。
“臣!臣!”
这下梁道元是真的有些慌了,心里明白要是被旁人晓得了这名册的用途,恐怕这梁家真的会摊上大祸。
想到这,梁道元突然心一横,原本还跪在地上的自己猛地一下就要从宇文潇手中抢,宇文潇一个不妨,被梁道元一撞将手中的东西撞飞。
名册“咻”的一声飞进了一旁的火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