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旧红肿着眼睛,红唇被咬破,声音叫的沙哑,整个人无力地缩成一团,用一条单薄的被单把自己紧紧裹住,带着深切恨意的眼神,死死地盯着眼前衣衫不整的男子。
穆泽瑜看到她像一只受伤的小兽,模样可怜兮兮的,突然为刚才的怒火冲动感到懊恼与后悔。
他向来凌驾于别人之上,到底也不愿意屈身道歉,反而用冷然的话语,掩饰心中的不安。
“这本就是你该做的事?本宫已容忍你这么久了,你还装什么贞洁烈女!”
“你这样的人,永远也不懂爱,更不会得到爱。”阿旧的喉咙干渴得厉害,每说一个字都像有一把小刀划过,疼得难受。
“哼!”这一切落得现在的后果,还不是怪她太过倔强,每说一句话都能能轻而易举地撩起他的火气。
他怕自己再待下去会再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便甩甩袖子离开了。
白珣早就等在帐篷外面,见他狼狈地出来,无奈地摇摇头,调侃道:“你兽性大发把人家吃干抹净,怎么也得给自己擦擦嘴啊!”
“走吧。”穆泽瑜没心情和他开玩笑,现在他满腔怒火无处可发,就只能都撒在这件事的始作俑者,三皇子一党的头上了。
两人颇为默契地转了一个弯,拐进五皇子穆泽乾的营帐。
穆泽乾想必是一早就在等着穆泽瑜,却在看到他的模样时,也是小小地吃了一惊。
“二皇兄好兴致啊!这大清早的。”穆泽乾刚刚成年,俊秀的脸还留有少年的稚气,却对男女之事颇为了解,一眼扫过就知道穆泽瑜刚刚做了什么,笑得一脸欠揍。
穆泽瑜白一眼这个自己自小疼爱的弟弟,兀自吩咐这边的下人准备沐浴的东西。
他折腾了这么久,须得好好洗洗。
对了,阿旧也是从昨日折腾到现在,方才忘了吩咐给她准备沐浴了!
哎!好端端的,怎么又去想她了!
他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像个烦恼的少年,撇开他们径直进了里间沐浴。
白珣和穆泽乾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地耸耸肩。
那个向来雷厉风行,做事不留余地的人也会有这么孩子气的一面?
“是何方神圣让二皇兄变成这般模样?”穆泽乾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一脸兴奋地追问白珣。
穆泽乾的母妃莲妃娘娘与前皇后郝氏交好,郝氏去世之后,她也颇为照顾穆泽瑜,时常让自己的孩子跟在穆泽瑜身边学习。
他们二人自小的感情就不错,经过了这么多年与三皇子的明争暗斗,两人惺惺相惜,更像是亲兄弟一般,说起话来也没顾忌。
“不会是那个女鲛奴吧?”见白珣别有深意的笑着,他脑子里闪过在祭祀大典见到的阿旧。
当时她脸色苍白,身子瘦小,除了长得秀气一点,并没有什么能吸引人的地方。他那时还纳闷自己的二皇兄怎么那么没品味,直到今天还没空找他问明白这件事。
白珣还未回答他的问题,就见穆泽瑜已经从里间出来。换了一身干净的黄色长衫,发髻高耸,精神百倍,哪有方才狼狈的影子。
“你与那个鲛奴究竟怎么回事”见到八卦的本尊出现了,穆泽乾转变了追问的目标,直接来到穆泽瑜身边,好奇地眨着眸子。
“说正事。”穆泽瑜推开他,恢复了以往冷冰冰的模样。
穆泽乾到底还是年幼了几岁,见着他又冷下脸,不敢再追问,瞬间一双好奇的黑色眸子转了转,转移话题:“父君让我到你军中历练呢。”
“我说了,你现在如此甚好。一旦进入军中,就与皇权之争脱不开关系。”
“我早就脱不开了。”穆泽乾眼见着自己的兄长一个个建功立业,而他什么都还没有,有些心急。“我自小就与你亲,要是三皇兄当上国君,岂会好生待我?”
“住嘴。”穆泽瑜低吼一声,把他震住了,“这些话以后莫在人前说。”
穆泽乾努努嘴,和小时候一样蹭到他的面前撒娇:“我自小熟读兵书,早就盼着上战场。再说了,你那个手无寸铁的鲛奴都能帮你,我为何不能?”
提到阿旧,穆泽瑜的脸色又冷了几分。
“那我交给你一件事,若是成了,我便应了你。”
“何事?”穆泽乾两眼放光,兴奋地盯着他。
穆泽瑜勾了勾唇角,眉宇间投射出一丝凶光,低下头跟穆泽乾耳语。
白珣在一旁看到穆泽瑜熟悉的嗜血的笑容,满意地摇着手中的扇子。
惹到这尊大神,怕是有人要倒霉了……
阿旧见穆泽瑜离开的背影,缩在被子里哭得稀里哗啦,连什么时候营帐里进来一个人还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