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手早已经是不可能的事了,武龄安心中装的是江山社稷,能挤出来这么一点儿来予李恒也是不易。若是失了这份疆域,哪里还能在挤得出来一丁点容得下旁人?
说罢,武龄安径直便下了马车,徒留李恒一个儿孤零零的在马车上。李恒感受着掌心的温暖,脸上忍不住带上愉悦的神情。
武龄安下了马车,见那人竟是没有跟上,心下懊恼。莫不是她言语重了些?伤了他?
只却也忍不住埋怨,这人怎的这般的小气,原也不是这般的性子?情爱果是世间至毒之药,好生生的温润君子硬是被暗害成如今这小气别扭性子。
武龄安再一次忍不住告诫自个儿,莫要被情爱乱了心智,迷了眼。只是立在马车旁的步子却是没有挪动半步,瞧着像是生了根似的。说是绝情,不如说是以护卫的姿势,牢牢将人护在身后才是。
笔尤眼观鼻鼻观心,半点儿不敢多瞧多催,定定的似根木头桩子似的。总之都不是他惹的起的主儿,好好的做根木头桩子才是自家主子想要的。
若不然为何不仅将身边侍候梳洗的侍婢打发个干净,还不许他们这些随侍的侍从上前伺候。每每来见公主,偏生儿要将自个儿弄得狼狈些,似个孩子似的。自家主子的心思,司马昭之心,他们就没有不知道的。
故而自家主子要披头散发便披头散发,要发髻半挽便发髻半挽,要见殿下之时故意凌乱了衣衫便凌乱了衣衫,非得要亲手做羹汤便做羹汤……总之这些事,大多是比自家主子干的那些能掀起滚滚红潮的事要好得多。
李恒稳了心绪方才肯下车,才一下车便瞧见他的殿下冷着一张脸候在车旁,心里既暖又愧。只瞧见他家殿下眼中一闪而过的欢喜之时,越发的心神激荡,恨不得好好的拥入怀中……
“殿下,久等了。”。武龄安横了他一眼,既是久等,为何磨磨蹭蹭的,叫人担忧?
只她自个儿尚且未曾理清头绪,却也不知如何是好,故而并不多言,只是踏步离去。
那步子温吞的紧,不知比平日里不知道慢了多少,叫人心里忍不住的泛起涟漪。
李恒眉眼里都是藏不住的情意,连忙跟在她的身后,不多不少刚刚儿就是半步,似是刻进了骨子里似的。
“主子,君将军、五皇子在帐中等您多时。”。玄衣侍卫如同阴影般悄无声息的冒了出来,立在不远不近的地儿恭声回禀。
武龄安点了点头,“以后,凡是将军和五哥寻我,不必等候,径直来寻。”。
玄衣侍卫悄悄瞥了一眼李恒,却也不敢放肆,只恭声应道:“诺。”。
武龄安摆摆手示意退下,便大踏步往大帐中去。然,哪怕是如此,她仍旧惦记着身后之人,走上一几步,便会有意无意的慢上几分,倒是叫人不知如何是好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