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浮归连连点头,刘景繁又说:“赵公子不必担忧令堂,这炉里的药方才已经被我换过了。这东洋参性烈如火,武火一煮药效立开,一盏茶的时间便可送进去给令堂服用了”
赵浮归又是一阵千恩万谢,但句句发自内心。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后,问道:“刘兄,你是如何知道我母亲的胃寒之病?”
刘景繁闻言叹了一口气,缓缓说:“令堂这病啊,当年我等还是布衣平民之时,在蛮族行商,塞上苦寒,我们这些普通人往往吃不消,得了令堂那样病的人,很多。”
“那……这种病可有根治的希望?”
刘景繁摇了摇头,“这个……以我们乔家现在的能力,只能说无能为力。”
说罢,刘景繁又从身后一人手中拿过一个竹篮,递到赵浮归手里,赵浮归不敢怠慢连忙接了过来。
“赵公子,你是弱冠试一举腾飞为官。虽然官职可能比很多由备官试选拔上去的人要小一些,但放眼未来,你的前途一定是这一批新人中最为光明的。我大舅子他性格比较奇怪,恐怕不时会得罪些人。虽然年纪也有二十八九了,但还是小孩子脾气。以后你升迁的机会一定比其他人多得多,到时候还请一定拉他一把。他这人虽然处事不受人待见,但还是有些能力和志向的。”
赵浮归点了点头:“乔学彬大人的才能,赵某也是见过的。你放心,就凭他的能力,就算我不说,城主大人也一定看得见!”
“赵公子如此爽快,那就请看这份礼品,可还满意?”
赵浮归按照刘景繁的指示,左手伸入竹篮内,小心翼翼地用指尖掂出了一根样式奇美,光彩夺目的长珊瑚。
无数溢美之词在赵浮归心中荡漾,听着刘景繁缓缓的介绍,他仔细端详着这巧夺天工的珊瑚。“此乃帝都内龙门运河下游一条支流,名曰跃龙河内出产的长珊瑚。跃龙河与外海相连,河内许多珍奇异兽都有出现。跃龙河沿岸气候四季如春,促进了珊瑚的形成。长珊瑚本是跃龙河特产,已有五百年历史,其特点……”
“啊!”赵浮归险些站不住,室外的阳光将他的脸一下子照的煞白,“这……这……”
赵浮归指着长珊瑚末端一个龙状的小金印,惊得说不出话来。
“刘景繁,此乃太子之物!”
刘景繁的声音微沉:“赵兄,太子与我乔家向来交好,他送我们礼物,难道有什么不正常的吗?”
“可……你们居然敢把太子的东西送给别人?这,这是不敬之大罪!若这事传出去了,后果你我都知道!”
看着义愤填膺的赵浮归,刘景繁的脸色也一点点沉了下来。
……
一刻钟后,刘景繁和身后两个仆役走出赵浮归家残破的大门,刘景繁脸上神色阴晴不定。
走在被晨光照的炽热的小道上,刘景繁忽然向身后那个人伸出了手,“另一根拿来给我瞧瞧。”
传来翻篮子的声音。片刻后,那名打扮成儒生的仆役颤栗地说:“公子,另一根龙瑚珊……不见了……”
“什么!”刘景繁转过头,立刻扬起了巴掌,怒视着仆役。只见那仆役颤抖着掏出竹篮里的一张纸,递给他。
“既然这龙瑚珊本就是向流风的,何必带两根走呢?”
署名乔良言。
“该死!昨晚大舅子也跟我说恐怕赵浮归不会收太子之物!今天良言又给我玩这么一出?不会是这俩家伙合起来搞我吧!”
刘景繁看了一眼不远处的一间石屋,那里是向流风的家,离赵浮归的家挺近,房子也至少比赵浮归家要大了一点。门前居然还有一个小菜园,种了些辣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