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窗外的蝉叫声在这寂静的夜里愈显得空旷嘹亮。
木矜将将入了偏屋,孙画儿后脚便跟了进来。
“娘,怎么了?有什么事找我么?”木矜翻开一个茶碗,给孙画儿倒了一杯凉茶。
盛夏天儿里,晚上也是闷热的。
孙画儿仰头灌下一碗茶,心中这才舒坦了些,踌躇了一会儿,才道:“矜矜,你上次说采了草药去城里卖,娘想问你在哪采的,明日我去采些进城吧。”
听着孙画儿的问话,木矜心中一跳,草药这漫山遍野都有,可郢城的药铺又怎么会缺这些药!她总不能让孙画儿进空间采了灵芝吧!
“娘,你缺银子么?山里头的那些草药都长得相似,还是我去采稳妥些。”木矜按了按孙画儿的手背,温声劝道。
孙画儿双眸微低,垂在双腿上的另一只手紧紧地揪着粗衣,心中的话却是不好说出口。
木矜看着孙画儿这副模样,缓缓起了身,走到床边拿出那个脱了色的小钱袋子,放到孙画儿的手心,道:“娘,我这还有,你先用着。”
孙画儿瞪大眼睛看着手中沉甸甸的荷包,这少说也得有几十两啊。
“矜矜,你这是?”
木矜莞尔一笑,“上次剩下的,一直忘了给娘。”
孙画儿忙将银子塞到木矜的手中,不好意思道:“矜矜,娘就是想,想送榕榕去学堂。”
“榕榕他想学的,他……”孙画儿一想起用饭前看到木榕小小的手心里攥着的毛笔,一笔一划地写着字,连掌心和鼻尖都点上墨迹,心中满是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