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材铺的这破木头门本来就很烂,被风这么一刮,不停摇摆着撞向墙壁,发出砰砰砰的声音。
搞得人心里头发憷。
我边关门边想,难不成我回来的时候没把门关好?不可能啊,越想越不得劲儿。
台风过境这风力大的吓人,我费了牛鼻子的劲儿才把门给顶回去。过程中还把摆着无字碑的案桌给打翻,香炉里的撒的到处都是。
正打算回头找扫帚,我脊背骨忽然一凉,低头一看,地上这是什么玩意?
刚才打翻的香炉灰铺了一地,然而这灰尘上除了我身下的脚印,一米开外,还有一圈脚印,脚印从大门起往内走,就像是有人刚从门外进来又绕我身边走了一圈。
我头皮发麻,蹭的往后退了一步,喊了声:“谁啊?”
自然是没人回应。
我胆子都快吓没了,硬着头皮快步往房里走。
刚动身,香炉灰上忽然也生生多出了一行脚印!
“啊!”
我吓得叫了起来,撒腿就跑,哪知道脚下忽然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直接摔了个狗啃屎,这棺材铺又小,我头一下磕墙上了,嘴巴也撞到冒出血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一摔摔出毛病了,反正是把我身上的火气给摔没了,火气一灭,等我爬起来之后头晕脑胀的,视野也有点迷糊,隐约就看到不远处有个黑影子站我跟前不到三米处。
那黑影子很是模糊,朦胧的也只看到他嘴歪眼斜,五官极不协调,一股阴沉沉的气息在他的五官之中游动,这五岳崩塌、四渎不顺……
我一个激灵,这不是刚才跟着潘春花那男人吗?
娘的,我又惹着什么玩意了?
外面的风越刮越大,大门哐哐直响,同时伴随着阵阵呼呼的声音,就像是有人在外面说话一样,我心说这不是幻听吧,心里也是越来越害怕。
这是鬼?他不是一直跟着潘春花吗,怎么跟我这边来了?我他娘的招谁惹谁了,难不成之前潘春花会做噩梦生病,是因为他?
我理了一下事情的经过,心里直叫苦,这他娘的,怎么什么事儿都赖我头上?
记得二爷曾经说过,有的鬼要找人替死才能投胎,看来这鬼就是替死鬼了,之前一直想害潘春花没害成,半道上被我截胡了。
潘春花是怎么招惹到她的我不知道,但至于他是怎么害潘春花的,我看多半是在潘春行房的时候,趁着屋内的淫靡之气,吸取潘春花身上的精气神。
那鬼盯着我,慢慢朝我靠近。
我心里也是叫苦不迭,这跑是跑不掉了,脑海中迅速搜索者相门中打鬼的法子,正打算拼一拼。
忽然大门哐当一声被人踹开了,门栓也飞出了两米多远,紧随着的是一个声音:“妈的,老吴,你聋了,敲半天怎么不开门!”
胡启一回来了!原来刚才不是我听错了,是胖子在外面敲门。
胖子胖,火气旺,一进来,那鬼就被惊住了,快速从大门逃走了。
胖子楞在门口,大声问:“妈的,老吴,你这是要拆家啊,我就收你点房租,你不至于这么害我吧。这让房东知道了不得骂死我啊。”
我喊道:“拆你大爷拆,我他娘看起来像是在拆家吗?”
胖子挠了挠头,过来问我怎么回事儿,我把事情简单说了下,胖子也吓的跳了起来。我说那鬼走了,也不知道今晚还会不会回来。
胖子皱着眉头说:“回不回来再说吧,你这先把伤口包扎一下。”
我这才注意到,刚才一头撞墙上,搞得额头都破了,一头的血。胖子给我包扎完之后,这地儿我们也不敢呆了。
胖子掏出手机给段东安打了个电话,段东安先是惊讶,赶紧告诉我们,随时欢迎我们过来。
我心里却有点儿担心,二爷说过,替死鬼跟别的鬼不太一样,跑段东安那不一定能躲得过这一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