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大好了?今日竟肯一同出来。”
明琅坐在马车里将整个人迈进狐裘披风里望着明琳笑。
明琳相比于明琅上次劝她进食之时脸上倒是多了几两肉。在府里明琅便听遥知说了,闫氏自从病倒之后秦端倒是进了疏影院。虽则照旧宿在外院,却也帮了闫氏许多忙。
福祸相依闫氏秦端的关系倒是因着这二房的一通糟心事重新变得亲厚起来。
明琳这几日也下了床,只是因着名声到底有损,依旧不愿意出院子。明琅原想着此次张家老夫人过寿她还得打着卧病的幌子闭门不出呢。谁知道竟在马车上撞见了气色苍白的明琳。
“你可听说了?这回张小姐点了名要叫明莹出席。”
虽则体弱无力,可明琳始终本性难移她在院子里老早便听说了这事。她才是秦家正正经经的嫡小姐,这张家未免太看不起她了。
虽则不知什么人添油加醋地将她同李承柏的糊涂账在上京穿了个遍可她偏偏忍不了明莹竟能得张家垂青。
明琅一听她这话便明白了她这话里的意思倒是哭笑不得道,“硬撑着也要掐尖要强的事儿也就你能做出来了。”
明琅想到之前胡氏说的也是心下疑惑道“莹姐一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竟不知为何此番张小姐偏只特地邀了她。”
更何况张秉辰待她也一向同亲妹无异,她竟没看出他同明莹有半分猫腻。
“哼狐媚子终究便是狐媚子”明琳狠狠道满腔怒气反倒给她苍白的脸庞上增添了一丝血色,“跟她娘一个样,天生便是不安分。”
嗯,这般拈酸吃醋的模样才是她认识的琳姐嘛。
明琅也来了兴致,便故意逗她,“我还当琳姐同她关系十分好呢。”
明琳冷哼一声,“她是哪个牌面的?竟值得我同她好?”
明琅半是玩笑半是感慨,“可如今她得了张家赏识终究是也算有了些底气了。”
两人正说着,颠簸了一路的马车终于停了。接着便听见门外又是唢呐的声音,又是各家夫人相互问好的寒暄声。马车一听,就听见轿外的张家小厮朗声道
“秦府秦太夫人,秦夫人,秦淑人及众千金到!”
明琅连忙止了话头,同明琳一起下了轿。
今日秦家姑娘们俱是出了门,可明琳一不愿同明莹坐在一处,又上次打了明琼,如此只好明琅明琳一车,明莹明琼一车。
明琳一下车见了明琼倒是不好意思起来,一见明琼下了车立马笑眯眯的上前同她搭话,“琼妹琼妹,多日不见你竟比我这日日待在屋子里的人还白了许多。”
明琼一向宽和,可如今却对明琳这幅有意求和的架势视而不见,无论明琳说什么都始终是淡淡的。明琳本就娇生惯养,见她这副势头,便也起了怒气不再同她说话。
张小姐老早便在门口候着了,如今见了秦家姑娘们前来连忙招待起来。
张家小姐虽则与明琅几个同岁,可为人一向圆通玲珑虽则暗地里点名了要明莹前来,可却是一个人将秦家姑娘们招待得十分周全。
张老夫人此番是七十七的喜寿,张家自然往热闹里办早早就请好的歩堂戏天不亮便唱了起来。
新打造的乌木大匾挂在寿堂的正门上,上书“熙朝人瑞”四个烫金大字。
一百零四只粉红饱满的寿桃垒的端端正正的摆在寿堂的八仙桌上,八仙桌后高悬一洒金红纸上书一斗大洒脱的“寿”字。
八仙桌旁两边一字排开的十六扇朱漆秒进花鸟纹屏风,上面皆是梅、桃、松、鹤等祥瑞图样。
饶是富足如明琅者,看着张家今日之阵仗也是暗自咂舌。
明琅一众人一个挨着一个地跟张老夫人磕了头送了寿礼说了吉祥话,这才相携着落落大方地各自散去休息玩乐。
明琳哪里能让明莹和张小姐单独呆在一处,一出了寿堂立刻拉着张小姐说个没完,跟个年糕似的缠着人家不撒手。
明琅倒是暗自怀疑起胡氏那日所言的可信度了
今日给张老夫人拜寿的时候,她还暗地里观察了明莹同张秉辰一番。
除了被张秉辰察觉到她再看他之后的一番挤眉弄眼之外,张秉辰便再没有往秦家众人这儿再看上一眼了。
况且张秉辰年少便富有才名,年少成名难免眼高于顶。
且张秉辰直到今日连个通房都没有,张家一是为了他专心学业,二只怕是望着张秉辰能配个贵人光耀门楣的。
张秉辰。
那般傲气的人物,竟真的能看上吞吞吐吐的明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