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煜自东宫回世子府,此时正坐在书案前听着暗卫汇报。
“已按殿下的意思将宫女暖春扣下,生辰宴浣洗宫女玉霞玉澜二人,已押下玉澜,玉霞不知所踪。”
“可查明了玉霞如今家人何在?”
“已查明,玉霞家中尚有一位老母与弟弟。”
“呵呵。”秦明煜闻言冷笑。
“将宫内动静看紧,加派人手在其回乡路上拦截,其母其弟一并扣押。”
“至于玉澜便先留下。”日后不定有用。
“是。”
秦明煜语罢,见暗卫不退,便询问。
“还有何事?”
暗卫自怀中取出一只纸包双手呈上。
“属下扣押暖春时在其房中搜得此物,还请殿下过目。”
秦明煜接过拿纸包,入手分量颇轻。拆开纸包,赫然见其中是一小把干制的洋金花花叶!
秦明煜此时回想起浣洗间所见所闻,想来是宫女暖春私自藏下了洋金花,浣洗间掉落的干制洋金花,约莫也是暖春不慎留下的。
那时玉霞正要处理残茶,怕是暖春携茶闯入,被玉霞打发,这才让秦明煜有机可趁。
暗卫退下后,秦明煜久久凝视掌心的一把洋金花,半晌心中有了计较,将洋金花包回。
……
次日,李熹早早起来,并未去往锦绣庄。她觉得此事未了,不定世子还会寻她。
果不其然,还未过辰时,世子府便来人请李熹过去。
李熹抵达世子府时,秦明煜正坐在书房的书案前看着手中的书册。
他见李熹前来,便放下书册,阻了李熹行礼,直接示意她坐下说话。
李熹从善如流,见世子不在意,便也没那么多虚礼,大大方方的坐在一侧的太师椅上。
秦明煜见她做的安心从容,只觉见怪不怪。上次与李熹共乘,她不也是这般从容?
秦明煜今日唤李熹前来世子府,还是为了洋金花之事。
他细细问过洋金花毒性如何,李熹皆是一一作答。
“洋金花通株具毒,但各处致死量却不尽相同。”
“此花之种服下二至三粒、果实四至十枚便可致死。干花较之鲜花毒性弱上不少。”
“误服中毒后,将于一个半时辰内见有症状。误服者常面红躁动,脉率骤升,步态不稳。伴有双瞳涣散,抽搐昏迷之像。”
至此,李熹顿了顿。
“太子之毒之所以这么轻易压制,大约是因为服用的只是干花泡制的茶饮,若换成鲜果或其他,我怕是也束手无策。”
李熹言罢端起手边的茶杯润了润喉。
秦明煜的指尖正断断续续的点着书案,闻言则似思索着什么。李熹见他一副入神的模样,半晌也不再问她什么,便想告辞。
谁知秦明煜此时回神复问了一句。
“洋金花之毒可有相似的药可做替代?”
“洋金花中毒征兆大多颇为常见,若不是世子予在下看了干花,怕是只有毒发当时能看出一二。若说替代,还是有的。”
在秦明煜的追问下,李熹说了几样能造成类似症状的毒草,秦明煜这才满意的点头。
“来日本世子若查明事情原委,还需李公子入宫作证。”
“这是自然,到时世子传唤在下即可。”
言罢李熹告辞,秦明煜再未作阻拦,派人将李熹送出了世子府。
……
接下来的几日,秦明煜除却进宫探望一次太子与五皇子,皆是忙于调查之事。
好在太子与五皇子昏迷两日后先后转醒,宫中传出消息,五皇子先于太子醒来。清醒的当日圣上便亲自去探望。
期间圣上问起缘由,五皇子只道是太子送来的茶有异,暗示是为太子下次毒手。
在被告知太子也中毒还未清醒之时,秦清昀面上还是一派不敢置信。
秦清昀醒来不待多时,太子这方也悠悠转醒,此时秦清逸正躺在东宫,意识回笼之时,便听闻宦者通报圣上驾到。
守在秦清逸身边的皇后与惠安公主此时均是行礼,秦清逸见状也似要坐起身,正巧被进入房间的秦正礼见着。
“我儿莫动,快些躺下!”
“父父皇…”秦清逸此时虚得很,气息不稳的拉着秦正礼的衣袖“儿臣…儿臣不该送去花茶,教险恶之人有机可趁…父皇莫要怪罪五弟…”
秦正礼见儿子此时才醒来便惦记着这件事,还未秦清昀求情,不由得心,他握住儿子的手拍了拍放回被褥中。
“朕知道,莫说了,专心养着莫要忧虑。”
见秦清逸清醒过来,太医诊断后说暂无大碍,秦正礼便起身离去,只留皇后与惠安公主在房内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