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尚笑着接过阿依仙手中的酒,替我斟满,柔声道:“我就知道,夫人你还是疼我的。”
我举起杯盏,蹙眉嗅了嗅刺鼻的酒气,暗自叹道:“琼浆玉酿纵然香醇,却仍是比不上幽幽茶气沁人心脾。”
我正欲仰头痛饮,秦尚却忽而抓住我手腕,按下酒杯,阴恻恻地道:“慢着,这酒还是喝不得。”
他五指冰凉滑腻,我浑身一颤,只觉仿佛有五条毒蛇缠上了自己手腕。
阿依仙娇笑道:“这酒如何喝不得?酒是我亲手从后院酒坛子里打的,小二要来帮忙,我硬是没让,怕他指缝里的泥污脏了美酒。难道这酒还是被他弄脏了吗?这混小子,瞧我不赏他几个耳光去。”
说话间,秦尚神出鬼没地一闪身,已欺近阿依仙身后。他食指点着阿依仙背心,眼神阴鸷,皮相却滑腻地笑着,“若不是你这张脸还有些看头,我早已将你杀了。”
阿依仙面不改色,吃吃笑道:“怎的那些往您酒中下毒的混账东西您不杀,却偏要来杀我?我不过往二位酒里参了些迷药,杀不死你们的。”
我重又往杯中细细闻了闻,除了酒香,再无其他。
江湖上痴迷于毒物之人不在少数,因而制毒手段一再精进,无色无味之毒一只手已不够数,然武林中但凡有些头脸又自命不凡的人物却是谁也不屑得沾染迷药,因此迷药大多味重,色浊,甚好分辨,却不知阿依仙今日下的是哪一味高明迷药,秦尚又是如何识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