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涛却不淡定,抹了一把脖颈里的汗水,气恼地叫嚷:“管收货的老张头倔得很,从头到尾就一句话,老板交待过的,以后不要我们敬氏的工作服了,叫我全部扛回来,以后都别再送了!”
“什么,以后都别再送了,这话什么意思?”周修文嘿嘿干笑两声:“这个周胖子,表面上跟师傅推杯换盏、称兄道弟的,背地里真是计算到骨子里了。他们的人就没说这回又要扣多少钱吗?”
“没有,周师傅,您怎么还没有弄明白,人家是真的不要我们的货了!”郭涛急得两手啪啪响:“您教我的那些招,我都用了。一到那,就给了那老张头五尺上好的东阳丝绸,可人家不要啊,说什么也不要。”
郭涛急得嗓子眼冒烟,案台上的水,也不问是谁的,端起来就猛喝:“临走的时候,我气愤不过,朝门上揣了一脚。那老张头大概觉得对不住多年旧情,才跟我说了句实话。”
“什么实话,你倒是快点说啊……”师傅伙计都催道。
“富宁茶楼的工作服,要全部换新的啦!”
“换新的可以啊,我们再给他们设计不就是了?”众人更加不解。
“样式早就定好了,是潭金线设计的。至于制作,他们老板,已经指定给彩蝶轩,跟他们签下长期合同了。”
“什么?”
郭涛的话,像巨石投深潭。
最叫人气愤不已的是,又是跟那个潭金线有关,怎么事事都与他有关?还全他妈的是坏事?
周修文这才意识到事态严重,顾不得收起柜台上的账本,就往门外跑:“马师傅,帮我看着一下,我去找师傅……”
“别找了,我来了。”
敬仁桥面色凝重,出现在成衣铺门口。
“师傅……”
敬仁桥一挥手,显然已经知道发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