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生哥身体已经好多了,他本想早点去上工,无奈自家媳妇儿不许,非得让他在家多歇两日。季成与他可是有救命之恩,闻言坐直了身子,惊道:“还有这等事?孩子他娘你可有看见什么可疑的人?”
连生嫂让自己九岁的女儿去洗碗,拿着抹布边擦桌子边说:“没见什么可疑人,大兄弟什么时候出门的?”
季成在一旁坐了:“我和春福出门的时候太阳还没出山,人们都还没起。”
连生嫂皱眉想了想,说:“我在院子里梳头时听到你家落锁的声音,我还以为……这谁能有你家的钥匙,你是不是给谁用过他偷偷配了一把?”
季成摇头:“我爹娘去了后我就把锁给换了,没想到咱们村子里也出了这种事,连生哥和嫂子也防着点吧。我先回了,明儿晚上我做几个菜,你们都过来吧图个热闹,我先回了。”
连生嫂等季成出去后,才忧心忡忡地和连生说:“季成在这里我不敢说,这几天我总能看见季亮在附近转悠,今儿早上我倒水的时候看见他和他爹从咱家门前经过,你说会不会是他们?可是没道理,他们日子过得比季成好,做什么还要惦记季成家呢?”
连生叹了口气:“谁知道呢?这一家子也是个让人头疼的,季二叔和他媳妇是个不讲理的,季亮刚过继过去就逼得三叔家不许和他们来往,这会儿八成不知打了什么算盘。咱们不好插手,你一会儿去村里告诉人们一声,就说季成家里遭贼了让大伙也主意点,我就不不信季二叔真不要那张老脸了。”
“成!我一会儿就去,季成是咱家的恩人说来应该是咱们好好谢谢人家,明儿我把剩的半筐子鸡蛋给带去,也算是道喜了,往后有事咱们多帮衬着点他们就是了。你说季二叔做的是什么事,怎么这么不上道呢?亲戚间还闹成这个样子,我当初也是糊涂了还想劝着季成和他们家来往,亏得没来往,不然还真光明正大的进去抢了。”连生嫂去外面洗了手直接走了。
春福走到季成用来藏钱的地方看了一眼东西都好端端在里面摆着,想来二叔他们没发现这里,心里也踏实了些。
季成回来后将屋子里的东西重新收拾了一遍,叮嘱让春福在家里待着他一会儿就回来,在外面拿着屠夫给了骨头就走了,春福有点惋惜,那骨头能熬汤补身体,这人就这么给拿走了,也不说做什么去。
春福蹲在地上逗弄小鸡仔,它们好奇地在屋子里转来转去,春福就跟在身后不时的摸摸它们毛茸茸的毛,心都觉得被填满了。突然院子里传来一阵细微的低吟声,有怯懦还有好奇,春福急急跑出去,见季成手里抱着只小狗,许是见了两个生人有点害怕,蜷着尾巴叫唤。
季成心里其实已经想到是谁,只是没有证据没法下手,若是被他给逮住别怪他不客气。二叔当初嫌他们家累赘不愿意来往,现在打起他娘的宝贝了,真是痴心妄想。
“从项城叔家捉回来的,正好陪你玩,肚子饿了吧?我去菜地里摘菜做饭,你带它回屋玩。”
狗耳朵灵敏,但凡有个什么动静也能听到,这样也能安心些。
春福其实不想吃季成做的盐水煮青菜和馍,可是家里除了这个也没别的吃的,她真不知道这个男人这几年的日子是怎么过来的。心里又忍不住开始急,她比谁都想让他过好日子,让那些轻视他们两人的人都灰头土脸。
只是没想到天才刚擦黑季成家进贼的事儿就传遍了整个村子,季亮忙完地里的活回家路上听人们这么说,当即沉了脸,气冲冲地回家对着和娘说话的爹抱怨道:“爹,我早就说别做那掉价的事儿,您偏不听。幸亏没人看见咱们爷俩,我听人们骂那贼脸上臊得慌,以后您自个儿去,我可丢不起这人。”
季二叔顿时就来了火气,这混小子当他愿意做这偷鸡摸狗的勾当?要不是为了季坤的一条命何至于此?心里越气手下就没个轻重,抓起一边的擀面杖就朝着季亮身上招呼,闷响声听得人耳朵都跟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