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致远连忙点头，道：“秦娈同学，请讲。”

秦娈站起来，道：“我不赞成你们打架。”说完，立刻坐下。

程致远道：“我没想要打架，我要劝他改邪归正。”

王龙禁不住笑道：“改邪归正？你脑袋让驴踢啦。咱们班除了女生，谁没受过陈涛的气？结果怎么样呢，陈涛还不是好好的？他抢了你的名牌衣服，你就煽动大伙，告诉你吧，根本不好使。”

程致远道：“你有空就来看吧，别的不用多说了，我心里有数。”

王龙拍桌而起，道：“好小子，你跟我叫板吗？”

程致远道：“老实人不是好欺负的。”拿起两根白色粉笔，对王龙道：“你能接住吧。”

王龙道：“干啥？你还要打我啊。”

程致远运起郝爷爷教他的弹指功，将两根粉笔分别弹向王龙。他力道、准头掌握得刚刚好，只是中间间隔太短，王龙接住第一根粉笔，第二根没来得及抓牢，粉笔摔在桌上，断成三截。

程致远道：“你把粉笔分成十段，一起丢向我，只要你不扔偏，我保证全部接住。”

王龙正因程致远向自己扔粉笔而窝火，闻听此言，注意力立刻被吸引，随手将粉笔掰成数段，也不管是不是十段，握在手上，抛向程致远。

在场的所有同学，包括王龙在内，没人相信程致远能全部接住，尤其当看到粉笔头被抛出后，空中出现数道相互交错的抛物线，便似漫天冰雹速降一般有快有慢。如此情景，莫说全部接住，能接住三个已属难能。

只见程致远身子一晃，左手向旁探出，抄起偏离轨道、最先下落的那根粉笔头，跟着左右手在空中连抓数次，将粉笔头悉数抓在手上。

他握住拳头，向前伸平手臂，张开五指，一阵雨点声响过，粉笔头尽数落在两侧粉笔盒里。霎时间教室鸦雀无声，所有同学都张大了嘴。

王龙看得目瞪口呆，问道：“你练过杂技吗？”

程致远道：“这不是杂技，这是功夫。我忍气吞声，不代表我是个懦夫。学校应该是学习的地方，不该是弱肉强食的世界。”说完，走下讲台，回到座位。

王龙微微一怔，道：“我一定去小树林，程致远，你别让我失望。”

程致远不回头道：“今晚过后，我能保证陈涛不敢再欺负我，至于今后大家的命运如何，自己看着办吧。”拿出抽屉里的三国演义，旁若无人阅读起来。

后半节课，教室较为安静，程致远清楚听到同学窃窃私语，均在讨论晚上去不去小树林的事。

即将下课，鱼头回到教室，对秦娈笑道：“外面好凉快的，你不出去走走？”

秦娈将程致远的话转述给他。鱼头听完，眼睛瞪得老大，问道：“他真这么说了？”

秦娈道：“你现在劝他收手，或许还能转变情况，只是……他从此再也抬不起头了。”

鱼头道：“好小子，有骨气。这种事我不会劝他的，我只会帮他。”

秦娈见鱼头没有劝说程致远的意思，问道：“你都不担心吗？”

鱼头恨恨地道：“大不了都不念了，总比怂一辈子强。”

秦娈道：“你倒是想得开。”拿出语文书，又放了回去，望着程致远的背影怔怔出神。

即将上课，陈涛回到教室。只见他缩手缩脖，口中不住喊冷。程致远等他将要走下讲台，上前拦住他，道：“陈涛，放学之后，我在校门外的小树林等你。”

陈涛抖了抖嘴，问道：“干嘛，又有好东西啦，要送给我吗？”

程致远道：“我要送你一份大礼，就怕你接不住。”

陈涛这时发现同学们的眼神有些异样，一把抓住程致远领口，凶巴巴道：“小子，你搞什么鬼？”

程致远握住他掌缘，轻轻一翻，将他手掌擒住，推开了他，道：“你不用在这里逞能，放学后见，你要是不敢来，以后就别装横了。”

陈涛畅快一笑，道：“真是变天了啊，小丑都敢登台亮相了。行，你要是敢中途跑掉，我让你今后出不了校门。”

程致远道：“我一定到。”

陈涛道：“好，儿子不来。”

程致远道：“孙子不来。”呵呵一笑，坐回座位。

于迪提醒陈涛：“涛哥，他占你便宜呢。”

陈涛道：“看看待会儿谁占谁的便宜。”大摇大摆走回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