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日头正好,明净的光线穿过窗棂落在床榻上,阵阵微风中带着淡淡的翠绿清香,闻着就好似能够看见屋外的竹林中正有新竹抽笋破土。
姬红琳见床榻上那人眼皮动了动,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和想象中的差距不小呢!”
王册听着那声音好似清泉涓流潺潺而出已知是谁,又闻那言语中似有讥讽之意,想着怕是已经从那两具尸体上看出了自己的真实状况,说道:“让姬小姐很失望吧!”
姬红琳见他说话时依旧闭着眼,很是镇定,不由笑了笑,说道:“失望倒是有一些,原本以为是个丹道圣手,却不想是个故弄玄虚之辈。枉费了一番心思,也浪费了不少时间,确实很可惜。”
王册听她口中虽说着可惜,言语中却并没有多少失望的意味,便觉怪异。睁眼看去又见她脸上笑意不减,很是莫名。心下更是疑惑,心想:被骗了这么久应该很愤怒才对,没有一怒杀人已是异常,这又是打的什么主意?
如此想着便觉言多必失,遂亦不言语,静静等待下文。
姬红琳也不为难他,顿了顿,笑着说道:“你隐藏的真好!”
她这句话说的没头没脑,脸上也是笑意难测,让人看不出其心头所想,也不知到底在指什么。
王册闻她你言语中早已没了往日客气也不在意,心头愈发小心起来,想着敌暗我明,如此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激一激试试。便说道:“姬小姐不也一向都隐藏的很好么?大家各有所需,又是井水不犯河水,何苦相煎?”
姬红琳却是一笑,尤自坦然说道:“红琳所为并无不可对人言,你的秘密却是有些麻烦,不是吗?”
她说话时俯下身子,凑在王册脸前,好似在步步紧逼。
王册闻得幽香扑鼻,馥郁芬芳满胸腔,却无心绮丽,心下已是惴惴不安,笑道:“姬小姐说笑了,王某一身坦荡,亦无不可对人言之事。”
姬红琳轻笑一声,笑声中满是不屑,念叨一句:“是么!”说着见王册已是额头沁汗,似是很满意,又起身接着说道:“在你醒来之前,红琳斗胆擅自探查了一番,失礼之处还望勿怪。”
她说着轻巧,王册闻在耳中却如雷鸣,愈发的心头难安,尤自强定心神,心想:胎息之法自于道源,莫说是她,便是修为高绝之辈也当是看不透才对,况且若她真发现我不具灵性,应该不会是如此态度。
如此想着心头略定,笑道:“王某却是初见元灵,不过这算不的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姬小姐的话王某实在听着糊涂,还望明言!”
姬红琳冷笑一下,当是不再打哑谜,说道:“初见元灵已经能够使用行剑八法?这个秘密要是传了出去,王先生的日子怕是不会怎么好过吧?”说着掸了掸毫无褶子的袖口,显得信心十足。
王册心头一阵愕然,心想:什么行剑八法?这又是哪跟哪?心下转了几念,便又故作不知,问道:“何出此言?”
姬红琳只道他是故作坚持,反倒心头愈发笃定,指了指窗外说道:“那人死于截脉之术,难道不是你所为?不过你大可放心,尸体我已经为你处理妥当,不会引人怀疑。”
王册心头满是无语,心想:我特么还准备从那人身上找些线索呢,你如此给我毁尸灭迹当真是多此一举,连幕后之人都找不到了。
想着那无妄之灾来的突兀,如今线索全断便觉满是失望,蓦的又想起那行剑八法,心想道:截脉之术不过是前世医学理论结合现知元气轮脉之理的运用,和那什么行剑八法又有什么关系?
心下转了几念也想不出个答案,想着若就此否认恐会更加引人怀疑,总比暴露胎息术要安全些,不如把这黑锅顶了。
如此想着,便脸上一笑,满是苦涩,问道:“不知姬小姐想要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