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密之所以一心求急,是因为他心中有顾忌。
虽说一路观察下来,觉得王册与那姬家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关系,却又不得不防。想着如果姬红琳来援,自身就会陷入绝境,便愈发求胜心切。
万千匕影的收缩好似江河归流,又好似在吞噬着什么,逐渐缩小凝聚显现出一柄通体漆黑的匕刃。
他这一式未出,气氛已见凝重,便是漆黑的夜色也沉重几分,好似暴风雨前的宁静。
王册却是心头一喜:来的正好!
一念刚起,便见他突然之间不退反进,即便一身伤痕累累,也爆发出极其迅猛的速度,好似一直都在隐忍,等的就是此刻。
吕密不具轮脉,施展道武技法之时还做不到行云流水收放自如,需要一个聚力的过程,存着一丝艰涩。
王册一直等待的就是这呼吸的间隙,吕密却并不在意,心想: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刚入练气而已,恐怕还不明白修为境界的差距意味着什么吧?即便你抓住一息之机近身又如何?破防都做不到。
如此一想,便是心底一阵哂笑愈发笃定,不急不躁任由对方近身。
见那匕刃颤抖不停,好似一头极力想要挣脱束缚的猛兽,按捺不住出匣的欲望,不安分的躁动,好似下一刻就将释放出璀璨的光华。
两人转念皆在呼吸之间,眼见那匕刃将出未出,王册已经近在咫尺。
吕密脸上冷笑越烈,心头暗道:你不过初入道途,能够是在一门道武技法之下,当是一种莫大的荣幸。
却是修道界功法传承严苛,不入其门难见其形,很多人可能终其修道一生,都没有得到过,甚至是见过一门道武技法。
他如此想法倒也没有错,又想着此乃自身唯一的一门道武技法,便有心让那王册死个明白,大喝一声:“卷千击!”
喝声刚起,匕刃将出,抬手之即却立感肋下一麻,好似被蚂蚁叮了一下似,有着轻微的疼痛。未做念转,忽觉行走于气脉中的元力突然一滞,掌中匕势立时因失去后劲直接溃散。
变故来的如此突然,吕密微微一怔,眼见王册躬身就在胸前,未及想念,便是抬手一掌劈了下去。
掌刀未出,又见那王册似是早有预料,竖掌屈指早已等候多时。
吕密只觉臂弯处针扎似的又是一通,气脉一滞,刚刚聚气的气力再次溃散,一记掌刀便如何也落不下去。
如此境遇便是心头一怔慌乱,想那气脉无形无质乃是有精元之气构筑而成,并非如血脉一般真实可触,如何能够截断?
他如此念想便微微怔住。王册自是不去理会,只觉机会稍纵即逝,立时屈指成虎重重击打其右胸下一处。
这一下无声有形,好似戳破了一个气泡般,吕密一身气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萎靡下来。
王册知晓是已经破了体防,当下不在犹豫,猛然侧身以右肩为锤撞了上去,同时左手四指虚握以拇指为锥重重按了上去。
嘭的一下,吕密只觉胸口一闷,呼吸未顺又觉腹下一阵尖锐剧痛,立时如受重击脸色急剧涨红。
见那吕密如同一个嘧啶大醉的醉汉,摇摇晃晃踉跄着退到篱院边上才稳定下来,抬头之后刚要开口,却又立时脸色巨变,好似发现了什么似得,目呲欲裂惊恐至极。
忽闻噗的一声轻响,有血光闪过,却是吕密胸口突然爆开了一团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