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是我的猜测而已，没有任何情报能直接证明曾发生过这样一场战争但如果这些并没有发生过，又如何解释军方败退到那个已经被锤回了石器时代的缅越呢？”余烈嘲讽般的笑了笑，接着说道：“接下来，就是你切身经历过的那些事了：你带领连队与res人形作战、洛洛触犯军规导致全连队被编入惩戒营、似乎永无止尽的战争和永无止尽的伤亡……”

“别说了！”莉亚捂着耳朵大吼着。

两人之间又一次回归了静寂。

良久，莉亚缓缓放下双手：“你说的……没有错。”

“……好，那我们继续……”余烈像是安慰一般拍了拍她的肩膀，“战争像是永远都不会结束，但你终于到了退役的那一天，”他体贴的省略了一大部分有关莉亚过往经历的说明，“作为功臣，你获得了一个可以改变自己命运的机会字面意义上的，改变命运的机会。”

“是的，我选择封存过往的记忆，以一张白纸般的状态开始新的生活。”莉亚点点头。

“你撒谎！”余烈丝毫不留任何情面的戳穿了莉亚的谎言，“你并没有封存任何记忆，只是伪造了一个名为莉亚的新身份！”

“你猜错了。”

“你在撒谎。”

“你猜错了！”莉亚再次捂起耳朵，大声嘶吼着。

“你在撒谎！”余烈粗暴的扯开她的双手，捏着她的衣领，将她强行提了起来。

“我没有！”尽管她与他已经是面对面的状态，但莉亚仍然丝毫不顾形象的大喊着。

“不，你就是在撒谎撒了一个连自己都骗过的谎言！”余烈松开她的衣领，转而扼住她的脖颈，将她狠狠砸在地面上。

砸在与昨天晚上洛洛被打倒时的相同位置上。

余烈翻身骑在倒地的莉亚身上，抬起拳头，凶狠的一拳捶在她脑袋旁边的空地上。这一拳他没有做任何防护，也没有任何留手，而代价也是显而易见的：拳头与地面相接触的地方正在渗出丝丝血迹。

“为什么你不肯承认，不肯承认逃避心理评估的原因是，那会让你意识到你自己欺骗了自己！”

“为什么你不肯承认，不肯承认自己以往每一次损毁的原因是，你不想再承受任何一次失去同伴的痛苦！”

“为什么你不肯承认，不肯承认继续待在武装编制的原因是，你想向那些杀死了你属下的res人形复仇！”

余烈猛力的捶在相同的位置上，一拳接一拳。

“这样的你，这样沉湎于复仇的你，这样将杀死同类视为目的的你！和曾经的我又有什么区别！”

雨，终于下起来了。

倾盆大雨。

正如她所说的那样，暴雨冲刷着天台上的血迹，将整个天台染上一片污浊的红。

在滂沱大雨中，仰面平躺的莉亚怔怔抬起手，抚在他的脸颊上。

为他擦去脸颊上的水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