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烈掂着手中的起爆器，面前是一脸淡然的雪莱以及脸上写满了“劫后余生”的助理小姐。

“你们有三十秒的时间来说服我，说服我不要杀你们灭口。”余烈冷冷的举起枪，在他看来，他已经触碰到了某些机密事项。

机密到……那些制造这个秘密的人，甚至不惜干掉自己的同伴来保证秘密不会泄露。

助理小姐的表情从庆幸迅速变更到了蒙蔽还是大写的。

门外传来脚步声，余烈不闻所动，三十秒还没到。

“余烈！你给我住手！”一柄手斧旋转着飞来，然后被衔尾蛇弹开最先冲进来的人是莉亚。

……

“这鬼天气，要下雨了。”天台上，余烈仰着头望向阴沉的天空。

“可以省下一笔清洗天台的费用。”他身后的莉亚接话道。

“你不去看看她么？”

“还是先解决我们之间的问题比较好。”

余烈走到泳池旁，抬脚将一旁的尸体踢下，又扶起椅子，坐了上去。

“看看眼前的这幅景象吧！你有什么感觉？”

“没什么感觉我毕竟是上过战场的，比这更残酷的场面，我也见到过。”莉亚蹲在一旁，双手托腮，“你呢？”

“我？”余烈微笑着，“同样没什么感觉我是制造这场景的人，比这更残酷的场面，我也做得出。”

“你在为之前的事辩解么？”莉亚偏着头，斜眼看着余烈，“为你刚才用枪指着我朋友这件事而辩解？”

“没有，”他摇摇头，“按你自己的想法去理解就好，我不介意。”某个瞬间，他确实想过杀死那两个女孩。

“如果我没有阻止你，你会为杀死那两个无辜的人而感到后悔么？”

“不会，”他继续摇头，“仅对这次的事件来说，杀人是手段而不是而不是目的，如果是像我这样的人，即使杀死了谁，大概都不会懊悔。”

“你真是冷血。”

余烈看着泳池内随波浪上下起伏的尸体，没有说话。

“如果……杀人是目的而非手段呢？”

余烈斜着看说出这话的莉亚，回答道：“那样的杀人凶手，已经不能称得上是人了。”

“这是你自称野兽的原因么？”

他撇撇嘴：“你很敏锐。”

“只是无端联想到而已。”

“这就是敏锐，”余烈从口袋中摸出烟盒，取出最后一支烟，他将烟盒捏扁，投进泳池里，“在我有限的生命中，我明白了一个道理人类的力量是有极限的，为了达成目的，我总要抛弃些什么……”他眼含笑意的看着莉亚，“……我抛弃了人类的身份。”

“……”这种中二度爆表的发言，让莉亚一时间无话可说还能说什么好，难道要问他，下一句是不是：，我不做人啦。

冷笑话。

“怎么，你不信么？”余烈掏出手枪，瞄准地面上另一支手枪，扣动扳机，将那支枪打的飞了起来，“莉亚，去把那支枪捡回来。”

“……给。”

余烈剥掉嵌在套筒上的弹头，拉动套筒将子弹上膛，“你看，这枪内有子弹，但我们谁也不知道这支枪有没有坏掉……”他举起枪，瞄准莉亚，“现在，告诉我，这枪……能射出子弹么？”

莉亚紧绷着身体，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枪口，她不愿赌这支手枪坏掉的概率……毕竟，这赌注有些大。

“你给出答案了呢。”余烈注意到了莉亚的动作，微笑着将枪口转向自己的头颅，“那么，该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