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生一大群小鸡小狗,你把我当成猪啊?箫剑,你怎么越说越难听了?”
晴儿嘴上恼着,心里却不由自主地憧憬了起来,眼前甚至还浮现了一大群孩子围着自已和箫剑蹦啊跳啊的甜蜜景情。
满人原本是最奔放不过的,十多年来的深宫教养只不过是是掩蔽了晴儿的本性而已。自出宫以来,没有了宫规的禁锢,加上身边的人个个是不拘小节的,晴儿早把什么规矩不规矩的抛到了九宵云外,只是想着做新娘应该多些矜持,才硬生生地压抑着心中的喜悦。
不想,箫剑听完了晴儿的话,竟低下了头,将两手放到了两耳外侧,略伸长脖子,呶了嘴:“猪婆婆,猪公公来也!”
晴儿哪还里忍的下去,“咯咯”地放声大笑。
这一笑,竟把箫剑看得痴呆了起来,不知为什么话来形容眼前的美人儿。
世上的一切语言,在此时,都是多余的。
一对新人自顾着喁喁私语,相视而笑,仿佛天地间只有他们们两个一样,竟忘了此时原本是自已的婚礼,木台之下,草地之上,洱海之畔,到处都是来参加他们婚礼的客人。
阵阵欢声笑语传来,惊醒了这对痴情梦中人,细看去,台下的绿荫花海中,不知什么时候围成了一个大圆圈,白族、哈尼族、纳西族、彝族、旱傣等大理所有各族的青年男女们穿着本族的盛装正在那儿载歌载舞呢,领头的正是巴朗与蔷薇。
巴朗抬头看了看他们,对身边的人不知说了什么,立即有几个青年男女嬉笑着跑了上来,叫道:“箫剑,土司老爷叫你和新娘子下去跟我们一起跳舞呢。快点……”
这几人边说边架起了箫剑和晴儿就往人群中拥去,吓得晴儿用求助的眼神看向箫剑:“我不会跳这样的舞啊,别让我出丑了。”
“哈哈,晴儿,不妨事的,这种舞极是好跳,原本没有什么步法的,你只要把自已放了开去,跟着大家一起跳就可以了。”
箫剑才就说几句,早就被身边的青年男子们围了起来,远远地隔了开去。
“好妹子,莫怕,你跟着我就是了。”蔷薇从人群中闪了出来,跳到了晴儿的身边,拉起了晴儿的手,大笑道:“来,跟着我,就这样跳,对,晴儿,你跳的好美啊,真象我们白族的新娘子呢!”
晴儿被少女们包围着,浓浓的喜庆气氛感染了她,一颗心儿早跟着跳跃了起来,手儿脚儿早就跟着舞动着,远远地不知谁问了一句:“新娘子,开不开心?”
“开心,我真的好开心!谢谢你们!”晴儿大声地喊着。
一曲终了,喧闹声略停了下来,跳舞的男子不约而同地走到自己的阿妹身边,窃窃私语,少女们的娇笑声时不时地从四周传来,此伏彼起。
“晴儿,累了吧?来,休息一下。”
箫剑回到了晴儿的身边,见晴儿的发丝上沾满了汗珠儿,便伸手往怀中掏去,想取帕子为她擦汗,不想却掏了个空,原来是匆促之中,竟忘带了。
才想说声“抱歉”,一块半新旧,却又洗的干干净净带着香味儿的方巾早已轻轻地抚上了自已的额角,为自己拭去了满头大汗,心中激荡,旧情新意,一起涌上心田,却不知说什么才好,只是笑笑地握住了佳人的玉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