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苍山东麓的洱海,宛如一轮新月,静静地依卧在苍山和大理坝子之间。碧波莹莹的湖水在红绸飘舞的映染下,更是多了几许明媚,如一位婷婷玉立的少女,含羞伫立于雪山之下。
锣鼓喧天中,几艘小舟,慢悠悠地在湖中划动,向着大理城的方向而来。
小燕子为了这个婚礼筹备了这么些日子,就是盼着今日拿出来现宝,心中竟比箫剑还急上三分,早就踮着脚尖,伸长脖子在岸边张望,嘴里不停地嚷嚷:“怎么回事啊?这船怎么这么慢?象老牛拖破车一样,这巴朗哥哥,分明就是故意的!真是急死我了!”
“云儿,你就不会说点吉利的话么?”旁边的婶娘一听这话,忙捂住了小燕子的嘴,气也不是骂也不得地摇头苦笑。
小燕子自知失言,吐了吐舌头,偷偷地去看自已哥哥的脸色,幸好箫剑只是一脸喜色地盯着湖面,也不知有没有听到自已的话。
略一转头,却看到了身后正支撑着画板作画的班杰明玩味对着自已笑了笑,顿觉脸上有点儿挂不住了,冲着班杰明挥挥拳头:“臭斑鸠,你笑什么?”
班杰明也不去理她,只是耸了耸肩,自顾在画布上涂涂抹抹。
小燕子还想说什么,却听耳边原本就吹着的唢呐声蓦然响亮了许多,紧接着就听阵阵欢呼声:“新娘子来了,新娘子来了……”
箫剑脸上的笑意更浓了,紧着上前几步,双目只是看着最后一艘小舟上的新娘。
两艘满载着嫁妆的小舟八字排开,让出了一道水路,随后巴朗与女方家客人陆续弃舟登岸,最后才是蔷薇和送亲的女孩儿们扶着羞羞答答低着头的晴儿。
箫剑把手伸向了尚在小舟上,相隔咫尺的晴儿。
晴儿抬头看去,只见箫剑头缠白色的包头,身着白色的对襟衣,下穿白色长裤,肩挂绣着美丽图案的挂包,原本应是黑色领褂为着喜庆与汉人的风俗改为了红色,更显得风度翩翩,不然呆了呆。
船夫故意地把小舟晃荡了一下,晴儿一个脚下踉呛,整个人往前扑去,箫剑眼明手快,忙上前拥住,两个新人巧巧地便搂在了一处。
四周立时响起了阵阵善意的笑声,连唢呐也吹的更加欢快了。
万般不舍地把怀中的美人儿扶定了,却听巴朗在旁边大笑道:“箫剑,依着我们白族人的婚俗,是要哥哥背妹妹到夫家的。如今虽说我把晴儿看成了亲妹子,可男女毕竟有别,何况你也绝对不会同意我背晴儿的吧?要不我们改个习惯,破例让新郎背新娘子怎么样?大家说好不好?”
巴朗此言一出,周围马上响起了叫“好”声,孩子们更是大叫着:“背新娘,新郎背新娘……”
箫剑见巴朗带头起哄,大家伙又齐声应和,心想是无论如何也躲不过去的。他在大理二十来年,原本早已见惯了这边女孩子的热情与大方,只是担心着晴儿怕羞,便用询问的目光看向了晴儿。
不想晴儿虽说是脸飞红霞,却还是勇敢地对着自已点了点头。箫剑心中狂喜,好晴儿,真是我的好晴儿,这才是我萧家的媳妇,我萧风的妻子!
放开了晴儿的手,箫剑转过身去,背对着新娘,弯下了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