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的的婚俗礼仪原本与大理有许多的不同之处,但如今萧家举家在大理,自然是入乡随俗,许多的礼节则也是能免则免。
萧之远夫妇商量之后,便对箫剑说:“风儿,别的能免,可这聘礼是万万不可免的。白族又以舅兄为尊,尊重舅兄就是尊重新妇。如今晴儿的娘家哥哥是巴朗,我和你娘寻思着,把我们家南坡上那块水草最为茂盛的牧地划了过去。你的意思如何?”
箫剑自然没有反对的意思,可巴朗一听却执意不接受这份聘礼:“箫剑,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我两家难道还要这样生份不成?我堂堂大理土司嫁妹子还要收夫家的聘礼?我又不是在卖妹子?说出去我还怎么有脸面做大理之主?”
再劝几句,巴朗便急了,甩出一句话:“你把五千两黄金收回去吧,我也不想用这些东西来充实兵力了!”
这五千两黄金箫剑原本是不想让晴儿知道的,听巴朗这么一说,倒也没有了法子,只得回家以与大理风俗不符而劝说父母打消了这个念头。
自当然,这一节,除了箫剑与巴朗之外,别人是一个也不知晓的。
晴儿这些天的心情既是欢喜又是紧张,小燕子已经多日不见身影,幸好有蔷薇陪着,为自己里里弄外外打理着,才不至于惶惑无助。
婚礼的头一天晚上,蔷薇捧着亲手缝制的白族传统嫁衣,笑吟吟地对晴儿说:“妹子,你来试下大小,若有不妥的,嫂子现在就为你改了。”注
晴儿在蔷薇的近身侍女的服侍下,入内室换回了上好绫罗缝就的白色上衣,外套大红色的领褂,下着蓝色宽裤,腰系缀有绣花飘带的短围腰,足穿绣花的“百节鞋”,羞答答地回到蔷薇的面前:“嫂子,你的手可真巧!不大不小,刚好合着晴儿的身材。多谢嫂子了。”
“好妹子,你这一打扮啊,可真象极了我们白族的新娘子呢。来,嫂子再为你佩上饰物。”
蔷薇边说边在晴儿的上衣右衽佩上了银质的“三须”,挂上银质技链,臂环纽丝银镯,指戴珐琅银戒指,耳坠银饰,又伏下身去,为晴儿系上小腿镯。
晴儿见她把一件件沉重的首饰往自己的身上佩挂,忍不住开口道:“嫂子,就也太多了吧?”
“不多,不多,这些啊,本是白族姑娘出嫁是必备的,何况你是我土司府的小姐。晴儿,这只是我今晚给你试一下的,到了明天啊,还要给你佩上管子、帽花、八仙、冠针、龙凤、蝴蝶、头排锁、围腰牌,顶圈呢。呵呵,我敢保证,明天箫剑见了天仙般的妹子,那眼珠子都不会转了呢。”
蔷薇越看晴儿越喜欢,说:“就是嫂子我,现在也已经看得眼珠子不会转了呢。人人都是我是白族第一美女,如今跟妹子一比,可真是让我难为情呢。”
听了这话,晴儿甚是不解:“嫂子,我明天是……是穿这身衣服吗?”
“当然,你如今是我们家的姑娘,自然是先照着我们白族人的风俗来行礼。反正箫剑他们故乡的习俗是新娘要等到黄昏时分才可以到夫家拜堂成亲。你哥和萧家商量过了,明天一大早,我们家先把你送到洱海边,箫剑会在那边等你。照着我们大理的风俗,热闹上一天,然后再把你送到萧家行汉人的拜堂之礼。哈哈,我现在巴不得天快点儿亮呢。”
晴儿的心中此时更充满了好奇,却又带着些许儿的不安:“要一天啊?那岂不是要累死我?再说了,我们满人的婚礼和参加过,汉人的婚礼多少也听说过一些,可这白族人的婚礼,我可是闻所未闻过的。我怕到时失礼怕人家看了笑话去。好嫂子,你能去和哥哥说说,不要折腾晴儿了好不好?”
“看你说的,自个儿的婚礼有什么累的?累,也是累的高兴!为了你和箫剑的婚礼啊,小燕子可是准备了好久了呢。她这些天没来陪你,正是在忙着要给你一个惊喜呢。哎呀,我不说了,再说就该挨小燕子的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