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阳宫前的广场上,几名刺客已全部伏法。只剩下白虎一人,身轻如燕凌空而上,烟雾一般避开飞来的箭矢,掠檐走壁、身形万变,且战且退,在众卫士的追击下竟跑得不见了踪影。
经历这番突变,咸阳的大街上已被搅得一片混乱。
拐角处,张仪、娄星二人正在跑,却见前面那个挨打的书生瘸着腿,被一群人撞到在地,被其中一人踏了一脚,后面的人就要涌过来。
张仪忙一把搀起那人,和娄星一道,躲进了街边一家店铺。
“兄弟,还是你有先见之明。我全照你说的劝过大人,可是……”娄星慌慌张张,心有余悸。
张仪做手势止住了他。路边正有一群搜查的士兵寻过来。
二人正要走,却见那位书生仍捂着胸口,难受地靠在案几边。张仪匆匆塞给他几个银锞子。
“兄弟你自己保重,我们有急事先走一步。”
张仪和娄星寻到店铺的后门,溜掉了。
“星垂平野阔,月涌大江流。”
夜晚的长江,无限广阔,烟波浩渺。一大一小两只船,支着桅杆,一前一后破浪而行。
青龙离开掌舵的船舱,从甲板上下来,进到囚禁墨玉的船舱里。
墨玉瞪着眼,默坐在小桌前。青龙在墨玉的对面坐下,拿起桌上的布帛看了看,仍是一个字没多写。
“看来,还得卸掉你一条腿。”青龙阴测测地道。
墨玉仍不做声。青龙冷笑一声。
“哼,人和人之间背景的不同,很容易看出来。那个人根本不是你大哥。不过这不妨事,好在他的安危在你心目中,超过了你自己……看来得砍掉的,是他的一条腿。”
墨玉仍旧一言不发。青龙怒了,“啪”的一声拍案而起,就要拔刀而去。突然,只听“哇”的一声,一大口酸水从墨玉口中喷薄而出,全吐在了他的衣服上。
墨玉赶忙擦擦嘴角,凑近蹲下,用那只没有脱臼的右手帮他擦。
“对不起、对不起……先生莫怪。这实在是太有失斯文,失礼了、失礼了。”墨玉羞得脸发红。
青龙一时楞在哪儿。忽然,墨玉忍不住又是一口,又吐在了他的身上。墨玉赶忙又擦。
“对不起,在下……晕船了,这太粗鄙太无礼了!如此污秽不堪,实在是为难先生了。先生在刚才说什么呢?失礼了!”
墨玉接着吐。继续吊着一只脱臼的膀子,用另一只手擦。
正当墨玉忙着清理呕吐物之际,咸阳城外,张仪也是非常忙碌,正和娄星一道,使出浑身解数,逃避嫌疑。
此刻,天刚破晓。二人打扮成白巾把头的农名模样,躲在城外农村的一座矮墙后。一队秦国的骑兵进村子搜查,没搜到人,飞驰而去。
“哎呦……简直太吓人、吓死人了,再也不敢做偏门了!还是回老家老老实实做点小买卖了此残生。”张仪长叹道。
“是啊,兄弟,多亏咱抢了这套衣服,还有官证……哎,秦国的管理就是完善!”娄星探探头,哆嗦着瞧了眼远去的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