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轸军营的辕门外,张仪对卫兵出示魏军特使信符,随后,很快被领入行军大帐中。
灯下,陈轸正就着火光看书。
“上卿大人,庞将军的使者造访。”一名亲军行礼道。
陈轸甚为惊讶,放下书。
张仪上前一步,稽首。“本使深夜打扰,颇为冒昧,望上卿大人体谅。”
陈轸掩饰着惊讶。“是庞将军派你来的?”
“正是,庞将军有一封私人信件,让我务必呈送上卿本人。本使特意便装深夜赶来。”张仪将呈送上。
陈轸接过信,打开。只见布帛上写着:“上卿大人雅鉴,一日后,午时,阴晋城下拜晤。”
正是庞涓字迹。陈轸思忖片刻,急忙提笔蘸墨写回书,随即快速封好,交给张仪。
“请你转告庞将军,下官会在阴晋城下替庞将军摆酒接风!”
张仪收好回信,行礼告辞。“谢上卿大人赐书,本使定将此书尽早交付庞将军本人。”
张仪走出大帐,一路疾行,在小道边牵出马匹,打马离去,消失在黑暗之中。
张仪刚刚消失,陈轸便招来门人紧急商议。门人听闻,也是大吃一惊。
“这个庞涓,他怎么知道我们走了龙门川?他的手竟能伸到这么长?”
陈轸盯着灯火。“没看错,的确是庞涓的字迹……虽然没有印信,但这家伙老奸巨猾,密信写过不少。”
“难道,他在我们的队伍里安插了眼线?察觉了我们的意图。”
“有可能。”
“真没想到庞涓和孙宾这么快就拿下了韩国的大军,这摆明了是威胁大人!如您不能在明日午时之前固守住阴晋,那么此城就是他庞涓的了……如果是这样,咱们就和公孙衍一起栽了。”
陈轸咬牙切齿。“还是低估了庞涓、孙宾合力的速度。现在暂时不管公孙衍了,丢了函谷关也够他受的。即刻通知队伍快速启程,以超常规的速度连夜赶赴阴晋城!”
号令迅速转达,刚刚进入梦乡的魏军将士被一波波叫醒,睡眼朦胧,紧急集合连夜开拔。
明月已西颓,山间夜雾笼罩,时辰已接近夜半。
张仪骑着马,兜了一个大圈子,回到了郑高等人藏身的崖下。众人有的在打盹,有人仍在伤心。
“郑掌事,你的伤还挺得住吧?”张仪俯身询问郑高。
“血止住了,没事。”
“现在咱们应该安全了,那支军队已经连夜开拔……”
话没说完,吕镖头忽然从后面跳了出来,拿刀架在张仪的脖子上。
“我全看见了,你还有什么狡辩的?你和那军队的首领什么关系?你怎么能进他的军帐?去做什么?”
“送一封我假造的庞涓将军的信。”
吕镖头瞪着张仪。“郑掌事,我没有冤枉他吧,他和那些人是一伙的!”
郑高也甚为惊讶。“小张,你怎么会假造庞涓的信?”
“请郑先生见谅,有些事情在下不能说。”
吕镖头更是气恼。“分明就是胡扯!你这种来历不明的人,杀了才干净!”
张仪直起身来,面对着吕镖头。
“吕镖头,请借你的独门迷香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