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楼走得太急,只留给他一个背影:“你先找个姑娘逍遥一晚,我很快就回来。”
无梦还想跟着他,却被那老鸨眼疾手快地拉住:“贵客明智,先蒙了眼,免的让这情景糟了您的兴致,我给您赔罪,今晚的酒水费便免了。”
两个姑娘拥上来,将他淹没在一片柔软的香海之中。无梦整个人都绷起来,他粗鲁地挥开面前的轻纱,从温香暖玉中脱身出来。
老鸨讶然道:“客人可是对这两位姑娘不满?”
无梦蹙眉道:“我不要姑娘……”
老鸨挑了挑眉,挥退了那两个姑娘道:“明白了,我带贵客去包房。”
说着,他将无梦领到一间清静的包房中,房中陈设极简,细腿的案上放着一尊小香炉,正冒出淡淡的白烟,将整个房间熏得如同仙境。
无梦皱了皱鼻子:“把香灭了。”
老鸨亲自替他将香灭了。
无梦仍然站着不动,道:“把窗户打开。”
老鸨眯起眼睛,仍旧开了窗才让他进去:“贵客稍等片刻。”
小二送来了酒水,无梦嗅了嗅味道,却也不喝,只干巴巴在里头坐着。
不一会儿,无梦听见房门被“吱呀”一声打开了,有人走了进来,无梦微微偏了偏头,听那人的脚步声明显是练过的,但是却非要踩得地板都在轻轻震颤。
脚步声停在了无梦跟前,一个粗哑的声音道:“客人既然不喜欢女子,洒家便来伺候伺候你如何?
朱楼跟着那两个打手出了门,他们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张脏兮兮的草席,将红凤包进去卷了卷,二人边抬边聊天。
“南秋怕是不要命了,竟敢说出这种话来!”
“我听说啊,他和红凤姑娘一向揪扯不清,还有人几次看到他们吵架,他会不会是猫哭耗子,没准就是他杀的!”
“哪儿啊!我可听说他们俩从前认识,没准还有过一腿!”
“瞎说什么!就南秋那种货货色?不知道自己几两?伺候伺候老子还差不多,还想草女人?”
“哥们儿,没想到你这楼里待久了,也好上这一口了?”
“滚!老子要喜欢也喜欢紫樱那种骚浪小娘们儿,我早就看红凤不顺眼了,老子上次摸了她大腿一把,被她甩了个巴掌,妈的,要不是她那双腿确实极品,老子才不屑摸这种千人骑的!你没看见她那个眼神么,简直不把别人当人看,长得好看又怎么样,还不是个魔族,要不是藏心阁留她,就她那臭脾气早就被人草服帖了,还轮得到在我们头上作威作福?!”
“魔族?”朱楼略微思索了片刻。
“嘘!小点声!”另一个道:“不过说的也是!我看那紫樱姑娘就不错,又聪明又识时务,红凤却只用貌美便压她一头,难怪两人一向不对盘,据说紫樱姑娘恨她恨得紧了!上次还扬言说要杀了她!”
“戚,紫樱压她一头是迟早的事,这小娘们毒着呢,我就喜欢这种,带劲儿!”
“怕个屁,老子的本事,保管叫她一回就老实,以后日日都求着我!”
“放屁吧你!你要是有本事把这草席里的草服帖了,老子就服你!”
“呿,要不是她摔得面目全非,你看老子不把她草活过来!妈的,摔成这样,我哪下得了手!”
二人草草将她扔在了荒郊野外,转身就走。
“哎呦!”
两人像是突然踢到了什么铁板,一起滚下山坡去,一路惨叫,直到磕到一棵树上才停下来。
“草!什么东西!”
其中一个人颤巍巍地伸手指向半空道:“你……你你你看!”
只见不远处荒无人烟的草地上亮起一丝微弱的蓝光,红凤的身体从草席中直立而起,硬邦邦地立在原地,低着头,抬起一只惨白的手。
二人吓得瑟瑟发抖,几乎抱在一起。
然后地面上显出莹蓝色的光来,是一个字:埋
二人此起彼伏的叫声如同待宰的鸡,屁滚尿流地跑了,没跑几步又被石头碰倒,连续跑了几趟,不是撞树上就是滚下坡,二人只好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
对视了许久,终于战战兢兢地回来在地上挖了大坑,老老实实地把红凤埋好,捶胸顿足悔不当初地表达了自己真挚的悔意,又磕了好几个响头,方才顺利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