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回来了。”
他看到魏沾衣之后,往后缩了缩,怯生生地瞪着大眼睛,偷偷打量着她。
哑巴点点头,什么都没说,打了帘子出去。
不一会,外面传来了打铁声。
魏沾衣轻轻咳嗽了一声,“那个,你好啊,我是,你爹刚刚娶进门的”
“后妈”这个词,实在有些难以开口。
小孩面黄肌瘦,身体似乎也不好,一直在咳嗽。
“你身体不舒服吗?”魏沾衣往里靠了靠,抬起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好像有点烧。”
“我,我没事。”小孩终于怯生生地开口,“你,你可不可以不要告诉我爹。”
“怕他担心?”
小孩点点头。
“那好。”魏沾衣动了两下之后,头晕眼花,她苦笑一声。
其实她也好不到哪里去。
这具身体受惊过度,又在隆冬时节跳到河里,高烧虽然退了,却烧得浑身乏力,难受得紧。
她歪在炕上,侧头看着他,“你叫什么?”
小孩犹豫了一下,“我爹不让我告诉陌生人名字。”
“我现在算是你娘。”魏沾衣说。
“我娘?”小孩眼睛明显亮了亮,“跟隔壁二胖的娘一样的娘吗?”
“?”魏沾衣不解。
小孩垂下眼,踟蹰了好一会,“九思。”
“我的名字,叫九思。”
九思,真是个不错的名字,魏沾衣闭上眼睛,“九思,我有些头晕,想睡一会,你陪我好不好?”
九思怯怯地点头。
他乖巧地看着她,小心翼翼地靠近。
魏沾衣翻身,将他抱在怀里,疲惫不堪,眼皮沉重,沉沉睡去。
哑巴将最后一件铁器打完,去买了一些烧猪肉和大饼,打了二两酒,回到家,没听到声音。
他微微蹙眉,掀开布帘子,看到魏沾衣正抱着九思睡熟了。
九思甜甜地窝在她怀里,似乎是做了什么美梦。
女人则紧皱着眉头,脸颊绯红,似乎睡得并不安稳。
他微微踟蹰,默默伸出手,放在她额头上碰了碰,不太烫,没有发烧,应该只是做了什么噩梦。
他转过身,将东西放在桌子上,出门清扫院子。
魏沾衣的确做了噩梦。
她睡着之后,陷入到一片耀眼的光芒中,那光芒极为熟悉,和她手贱打开爷爷收藏的古典籍时遇见的情况一样。
“哎呀哎呀,终于有人打开了吾辈的封印,吾辈空虚寂寞冷了几百年,终于重见天日了。”
“就是你打开吾辈的封印么?”光芒之中,有巨大无比的阴影冲她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