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义自然知道他想说什么,既然树已伐倒,那就理当有冤报冤,有仇报仇。
天色已晚,许多楚城人家都已入眠,但天上的圆月却异常的澄亮,似乎在为街道上的大队人马打灯照亮。
“咚咚咚!”
“咚咚咚!”
激烈的敲门声吵醒了宋家的管事老张。
“谁呀谁呀,大半夜敲什么门呢!吵了我们老爷睡觉,小心敲破你们头。”
老张嘴里骂骂嚼嚼的开了门,伸头一看,差点吓得住在了地上。
门口站了几十名全副武装的士兵,带头的年青将领骑着高头大马,正虎视眈眈的看着他。
“老爷!不好了老爷!”老张吓得连滚带爬的往回跑。正撞在穿着睡衣的宋雄怀里。
“发生了什么事?”
话音未落,门外有人大喝:“封锁大门,冲进去把所有人都抓起来!”
片刻之后,宋家上下连同家丁数十口,都蹲在冰冷的院子里,个个像待宰的公鸡,他们身后是几十名凶神恶煞的士兵。
“敢问官爷,我们犯了什么罪,你们为何要强闯民宅?”宋泽英被人摁着仍不老实,愤怒的责问道。
带头的年青将领冷笑道:“有人报案称你宋家窝藏敌国小偷,本副将奉总兵大人的命令前来搜查。”
“放屁!为何只来搜查我宋家,你可知我姑夫是京城四品大员。。。”
不等宋泽英说完,那将领斥道:“你宋家窝藏敌国小偷,竟还敢扯上朝廷命官,真是口出狂言,来人,给我掌嘴五十!”
“你敢!”
“掌嘴一百!狠狠的打!”
“啪啪啪啪。。。。”
宋泽英被士兵扯住头发,拎起头颈,刚打几下脸就肿成了猪头。
宋雄气冲冲的道:“大人,我家从未容留什么敌国小偷,大人这么说,可有什么证据?”
“那是当然。”副将似乎早料到他会这么说,拍拍手道:“把失主带过来。”
笑嘻嘻的唐义带着悲愤的谢班从士兵身后走了出来。
“宋老爷,你真的不知道谁是小偷吗?”
宋雄看到谢班的那一刻,浑身瘫软,坐到了地上。
没想到啊,他没想到这么快就发生了最坏的打算。
他曾想过,谢班会向总兵大人报案,但没想到树才刚刚落地,他就来了,还是带着士兵来的。
这个时间,即使马上到县令府求救,恐怕县令也懒得起床管他们家的事。
而且用的是抓敌国小偷这个理由,这已经不归县令管,涉及到敌国渗透这种事,是总兵的管辖范围。
宋雄感到一张紧闭的大网将自己牢牢罩住,毫无脱身的办法。
如此密不透风的计划,当然是出自唐义之手。
总兵大人本不想管这事,是唐义跟着一起请求,郭武也在旁求情,总兵大人才勉强答应考虑一下。
他们在聊天吃饭的时候,还未听唐义说什么,哪知刚刚放下碗筷,他就胸有成竹的把整个计划和盘托出。
久经战场的曹总兵,听完计划后,连声称赞,说唐义思维缜密,若是在战场,这种准备完善的突袭,必能大破敌营!
郭武趁机自告奋勇要带队抓拿“小偷”,曹总兵知道宋家有个姐夫在朝中任官,但他根本就不在乎,他在朝中的背景,比宋家那个姐夫深厚不知多少倍。
况且宋家与县令来往过密,曹总兵早就看不过眼,趁机拔掉这个眼中钉也是好事。遂派精兵三十,由郭武带领,趁夜围攻宋府。
宋泽英看到是谢班,顾不上脸上的肿痛,大骂起来,“你这个贱民!竟敢诬陷我宋家”
郭武大喝一声:“放肆!竟敢在本将面前辱骂证人,来人,敲碎他的牙齿!”
宋雄一听,立刻爬到郭武的马前,“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小的承认了,确实有小偷在府上经过,只是。。。。只是。。。不知丢了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