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烟泷?”
“不可以吗?”
“当然可以啊!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分外好听。”
我浅笑,你玩闹起来,不过分外少年。
在酒吧厮混的男人,个个都是荒唐下流。当然,我也不是好东西。
千禧年,新世纪,日夜颠倒,与朋友流连于各种酒吧。我用我万种风情的皮囊,勾引那些男人污秽下作的灵魂,夜夜乐此不疲。
我以为我的人生会就如此荼蘼下去,没想到遇见她。
那晚,照样红灯酒绿的酒吧,一个成功上勾的男人,与我耳鬓厮磨后,说要给我惊喜。
男人把我引到一个包厢,我以为只有我们两个人,还很紧张,去了才知道,一包厢的男人。
年幼无知的我,爱死那众星捧月的奉迎,于是很快与那堆男人玩开了。
酒喝了一轮又一轮,越来越多的男人在我眼前纷乱,我知道我是醉了。
“大哥,你手往哪摸呢!那是我内衣!”可怕的酒精,我说出来时居然像。
于是胸上的力道加重,那男人居然想上来吻我。仅存的下意识,我立马偏头躲开,然后就看见茶几旁,戴棒球帽的酒保。
和这群油腻男人比起来,他长的真干净,我猜他不到二十岁,虽然我也不到二十岁。
虽是相差无几的年龄,但处境可真是差。拿起多余的酒瓶我看见他转身离开,而我却不能拿开身上多余的男人转身离开。
戏剧的下一秒,酒瓶摔碎的声音,刚刚出去的他又突然冲进来,“糟糕!警察来了!”
一般情况下,没做亏心事,正经泡吧的人哪里要需要躲警察呢?然而包厢里的男人马上一哄而散,只剩我和他。
奇怪他没有跑,并且关门上锁,将我和他留在包厢里。
“你怎么不跑?”我当真是信他,担心起他来。
他不说话,走到包厢另一头,拉开窗户,“你现在有一根烟的时间逃跑。”说着,他拿起桌上的烟,点燃,含着。
我还是想不明白,但因为信他,于是摇摇晃晃站起来,走到窗前,“从这里逃走?”
他倚在我身侧,手里拿着烟,向我指引,“你从这里翻下去,摔不死。一直沿着这条小巷往前走,很快就能看到街道,左拐有一个公交站,你可以坐公交回家。”
我即使再醉,这时也明白他在帮我。可是酒精麻醉,想说“谢谢”却说成“你喜欢我?”
他向后靠墙,拉开距离,“没有。”
坦荡直接到没有一丝犹豫,我居然心动了。
走上、靠近、倾倒,我感到他全身的警惕,可依然把嘴巴凑到他的鼻息下,“你吻我,我就逃。”
可就在这时,紧锁的房门有动静那群臭
男人回来了。
他偏头吸进一口烟,转头,向我吐出烟雾。浓烟使我离开他,他却嘴角含笑,“留着吧,你喝那么多酒,我怕你吐我嘴里。”
说完,推我向窗前,“再不走我也救不了你。”
挂在窗前,我不能再清醒,突然拉住他,有不舍也有担心,“你怎么办?”
他又笑,他笑起来真好看,“放心,死不了。”
五年后,他的确没死,因为那时我遇到了你季西。
五年前的酒保,第一次见面就帮我脱险的男生。五年后“98”的老板,第二次见面就为我拼酒的男人。
我知道都是你,因为我从来都没忘,忘记的是你。
那天,在你的“98”,依然是几个臭男人的刁难,你突然出现上来解围,一群人起哄让你喝酒,你二话不说就开盖就灌。
我又心动了,一样的毫无理由。我想,或许你记得我。
酒喝完,你躺在沙发靠背,有点虚脱。我陪在旁边,看你侧脸,轻轻说,“我见过你。”
“这话我应该对你说。”我的心跳突然乱了节奏难道你记得我?
转过头,你朝我笑,“男人搭讪不都这么说吗?”你果然还是忘了。
我苦笑,不过还是坐到你身边,歪头看你,“为什么帮我?”我当时想:以前忘了就忘了吧,我想和你从现在开始。
“你好看啊!”还是那么直接坦荡。
你成功逗笑我,之前因“忘记”的阴霾瞬间放晴。不得不承认,女人真的是很好哄的动物。
当然这是相对的,只在乎你的对象是不是你喜欢的人。
而千真万确,你是我喜欢的人。
在我长久的甜蜜喜悦里,你再次发起攻势,“你笑起来更好看。”
我倚在你身侧,感受你的温度,抬脸,我教你,“你现在不应该说话,你应该吻我。”
但等到最后,我期待了五年的吻依然没有落下,却看见你咬唇忍笑,那时我就知道你心里有我。
“留着吧!我喝那么多酒,我怕吐到你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