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三人出了城,百里何归亦是寻了马匹,悄然跟去。
几人奔走出了三、四里的样子,这才慢了下来。
杨冲抬头望了望城外的太阳,又深深吸了口气,仿佛这城外阳光更加温暖,空气更加清甜一般。连日来被困城中的忧虑终于尽扫。此刻,只需再往北上,只消一天光景,便能赶回家中,在奶奶身前尽最后之孝。
柳潇潇开口问楚泽道:“楚泽,你快告诉我,那红花盗是谁?我们有没有见过他,有没有和他说过话?”
楚泽笑着说道:“有,都有说过。”终于揭开谜题,说道:“那红花盗便是客栈里的东家,我们遇到的那个书生!对了,我们先看看,这布包中的信件,究竟是什么?”
众人听得红花盗的身份竟然是那个迂腐书生,大感无法接受。却未注意杨冲听了这消息,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百里何归点了点头,说道:“若当真是我那千夫长窃了六部之物,说不得老子还要回去交还给大理寺。只是要说那小子敢去六部偷窃,老子是一万个不信。且让老子看看这里面究竟是什么事物!”说罢,便是伸手掏出信件,只觉这信件入手微沉,很厚一扎。
起开了封口,伸手掏出里面的纸张,伸手一展。待看清里面内容,百里何归脸色大变!
“神威军布防图!”这沉甸甸的纸张,展开之后赫然是神威军边境布防图。若是此图落入外敌之手,再针对进行攻破,恐怕顷刻间边境将失守。百里何归脸色阴晴不定,这布防图如何落入自己的千夫长手中?
大理寺称这信件是千夫长从六部中窃取,百里何归是不信的,且不说自己清楚自己手下千夫长的品性,就说这六部之中,哪一家不是都有高手坐镇?仅仅一个千夫长,如何能得手?
栽赃?百里何归心中猜想连连,认为其中比较合理的解释就是自己这千夫长不知从哪得了此信件,欲要交至神威军手中,却被这人发现,有意派大理寺的人出手捉拿,但大理寺只管捉拿钦犯,这普通小毛贼,又是神威军的人,不归他们管。师出无名,便不知是真有人去偷了,还是有六部之人假意配合,栽赃千夫长行了窃取之事,圣上为安抚大臣,这才开了金口,指派了大理寺前往捉拿。
见包里还有信纸,百里何归便是又摸出来,展开一看,脸上阴沉如冰。
柳潇潇将马赶至百里何归身后瞧去,亦是惊道:“这是.......通敌信件?”
楚泽亦是凑过来瞧了瞧,这信确实是写给蒙古将领之信,信中内容大致是提示了一些攻伐神威军的见解,看来这人生怕蒙古将领无能人,便是顺手附上了攻敌计策。只是这人写信小心,未署自己之名。
“朝中有此人藏于暗处,乃是我大宋之祸!”百里何归叹了口气,又说道:“不行,此信我得尽快送入神威军中,更改布防,这封信既然落入了我千夫长之手,难免这通敌之人手上没有拓印另外一张布防图,若是由蒙古人先收了信,恐怕我神威军危矣!”
当下对楚泽三人说道:“三位,我急于回军,便不相送,就此别过吧!”这百里何归本来一直自称老子,此刻在楚泽三人面前,终于改了口,这也是说明楚泽三人,虽武艺尚不出众,但已经入了百里何归的眼。
楚泽正要与百里何归拜别,却听见杨冲脸色难看,吞吞吐吐的说道:“楚......楚哥儿,如果红花盗就是......就是书生,恐怕大事不妙......”
楚泽闻言,心中诧异,忙问道:“杨冲,怎么了?”
杨冲答道:“今日一早,我外出瞧见大理寺少卿将书生,老板娘还有虎儿一家三口都带走啦!原本......原本我想到这红花盗每月都为老板娘送些银钱,引起了大理寺少卿疑惑,便带回去问话,可......可若是那书生就是红花盗,莫非大理寺少卿已经查出了红花盗的身份?”
楚泽闻言,悚然一惊,脸色难看一言不发。
百里何归本是准备牵了马火速赶往神威军营,但听了此言,此刻亦是驻足当场。
柳潇潇见状,转头怒斥道:“你愣着做什么,还不回你的军营去?”
百里何归见这小丫头恁地大胆,竟敢如此对自己说话,心中火起,但他却也不是不明是非之人,亦是明白柳潇潇言语虽冲,但用意乃是提醒自己这信件的重要性,莫要因小失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