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对这突如其来的问话,本不想回答。不过还是想让他知道,战斗的结果,受伤甚至殒命在所难免,并没有嗔怪的意思,方才勉为其难地摇了摇头说道:“并不是所有灵兽都可以,只有灵力强的妖兽才有化形的能力,灵兽的反抗也会是个难题,所以最好是重伤的灵兽,方能一试。这六翅金蚺本是最好的机会,现在该当如何,我也无从知晓……”
“我曾经听师父说过,好像禅宗的法兰寺囚禁一强大灵兽,名唤鬼鲛,离这里不过十日路程,我们或许可以到那一试。”
原本愤怒的林琰,情绪也慢慢平复,再多的责怪也于事无补,看着歉意十足的云烨,林琰思忖片刻,说道:“剑宗与禅宗都是九州顶尖的宗门,你顶着剑宗的名号,这次的法兰寺就别去了,禅宗与剑宗交恶的罪名也不是你能担待得起的。”
林琰的话让云烨的心里多了些宽慰,但他脸上却挂满了坚持,坚定地说道:“如果我不去,你们恐怕也很难寻得鬼鲛。虽说刀剑无眼,邪的伤我也该负起责任,身为剑宗弟子,我自是不会推脱。”
“那走吧。”邪阻止了林琰善意的搀扶,颤颤巍巍,汗水涔涔地站了起来,紧咬牙关地说道,“我自己可以。”
邪临走时回首看了一眼安静地躺在地上的断臂,眼神黯然,想要说些什么,却欲言又止。既然已经失去,也没必要再留恋什么,风中干枯,化为尘土,未必不是一种归宿,即使拥有豪华的葬礼,也不能挽回什么,就让这断臂永久地留在这里,铭刻成永久的印记。
邪迈着踉踉跄跄的步伐,却透露着坚毅与不屈。林琰和云烨两人就在后面一步一步地跟着,不言不语,向着来时的路走了过去。
村民看着狼狈的三人自觉地避让,虽然眼中透着怨恨,却不敢多言语什么。有些村民业已收拾好了离家的行囊,陆陆续续踏上离家的旅途。
林琰见到一背着行李的农夫搀着孩子也在向村外走去,认出那孩子正是自己进村时逗弄的孩子,立马上前问道:“你们是要离开这里么?”
农夫看了林琰一眼,叹了口气,鼓起勇气说道:“是呀,蛇姑已去,我们留在这里也没了意义,地火炙烤的一天迟早都会到来,还不如早些做打算,也许会寻到一处更好的地方。”
孩童一瞬间便将林琰认了出来,眼中泛着泪光,指着林琰说道:“坏叔叔,坏叔叔,都怪你,是你让我们无家可归的,都怪你。”
农夫听了孩子的话,似乎难听了一些,生怕得罪眼前的修灵者,急忙拉住孩子护在胸前,不停地鞠躬致歉道:“孩子还小不懂事,别放在心上,我回去定会好好教育他。”说完便急急忙忙地拉着孩子,头也不回地疾步离开。
林琰望着孩子的背影,心里不免感伤了起来,不敢想自己做的是对是错。
“放心地去吧,九州有更合适你们生活的地方”,这样一句话堵在林琰的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来,只能憋回心里。林琰就这么傻傻地站在那里,等着孩子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方才寻着邪和云烨追了过去。
“林琰,怎么在村里逗留了那么久,是有什么事情么?”
“哦,没什么,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