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雨笑着摇了摇头,眸子里亮莹莹的默许了他的任性。“你要是做的不好,我可是要替那鸭子心疼的。”
“别太期待啊,我怕你的期待拉低了我的实际水平。”
“说的好听,我倒要看看能做出个什么花来。”
江南雨不再理他,转头到水井旁把拧成卷的衣服一件一件抻开,使劲的抖了抖,挂到晾衣绳上。挂好之后好像还是不满意,又啪啪的掸了掸布料上的活褶子。
“要我说咱们这麦子收上来好几天了,也该晒一晒碾一碾了。”
话音落了半天也没听到回应,她转过头看向了刚才鸡窝的方向。
怎么没人?
正犯嘀咕呢,只听后院里传来一阵慌乱的鸭叫,随即便是扑腾翅膀的挣扎声。江南雨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可旋即又摇了摇头。
她感觉自己实在是一个拧巴的人从前每每亲历这样杀生的惨剧,她总是不忍心,可一到了享用美味的时候,她又好像把那些慈悲心全都抛在脑后了。
原来清心寡欲这四个跟自己从来都没什么关系,如果不是迫不得已,有谁愿意吃糠咽菜的过一辈子呢。
等她再回过神来,季众一已经拎着杀好的鸭子从后院拐出来了。
“这鸭子脾气太大了,不好弄。”季众一说着把那鸭子整个提起,朝江南雨眼前举了举,好像邀功似的,“不过我用了个巧招你瞧它走的多安详。”
江南雨下意识朝后一退:“快拿走吧,看着怪吓人的。”
季众一笑笑:“这就吓人了,那你等下离得远些,我要退毛呢。”
江南雨一听这话,像躲瘟神一样一溜烟跑的没影。季众一看着她一闪而过的身影,傻笑着摇了摇头,好像在他眼睛里,江南雨是无一处不可爱的。
余光看见了还没晾完的衣服,季众一歪着脑袋发了一会呆。很快,他把鸭子放在大木盆里,洗干净了手,把地上的衣服拿起来。抻也没抻,抖也没抖,呼的一下,就那么直接甩到了晾衣绳上。他看着空空的木盆,脑袋里甚至已经开始想象江南雨对自己的表扬了。
心里惦记着还没腿毛的鸭子,他转身到厨房去,在灶洞里添些柴,做了一大锅的热水。烫鸭子的水必须要热,却不能滚开。趁着热,把水倒进木盆里,鸭子整个浸在热水里,不多一会季众一提着鸭头将鸭身子翻了个个,叫背面也沾满了热水。最后瞧着差不多了,便把鸭脖子鸭头一起塞到盆里,又给盆里补上一大勺热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