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门那一日,她曾与世子有过一面之缘。”
此言一出,漫儿瞬间惊得说不出话来,原以为表小姐是要帮着二小姐傅锦霓来害姑娘,没成想竟是看上了世子爷,还真是令人唏嘘。
不过提到世子,漫儿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傅羽霓,只见她依旧是波澜不惊的样子,心里不由得像针扎一般的疼,几番思量还是没忍住问出了口:
“姑娘当真就决定下半生如此了吗?”
“这话你已经问过了。”傅羽霓坐在桌边拿起毛笔,蘸上墨,开始在纸上作画。
一道流畅的线条自笔尖缓缓生出,竟有几分灵动之美,墨虽不是顶好的墨,却凭借作画者的高超技艺显得颇为漂亮,一笔一划宛若天成,令人折服。
漫儿早就知道自家主子画技惊人,可现在并不是欣赏画作的时候,看到傅羽霓淡漠如水的杨子,她是真的有些急了。
“姑娘想要平静奴婢明白,若世子是那般纨绔,抑或是槽糕透顶,奴婢也断不会说什么,可是姑娘也看到了,世子无论相相貌还是为人都毫不逊色,若是姑娘真能与他携手共度一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就这样放了手,岂非将世子拱手让与他人?”
“漫儿!”傅羽霓笔下猛地一道划痕,一幅幽兰图就此被毁,看起来有些可惜。
“啊!”漫儿惊叫出口,看着一幅画作就这此作废,不由得心生愧疚,但更多的是担忧,看傅羽霓的样子,她不觉得傅羽霓真的甘心就此放弃。
而傅羽霓在失手划下一道之后就出神似的看着纸上的兰花,眼睛里饱含着不知如何解释的意味,晕染开来的墨色如同那一汪寒潭墨眸,清冷的有些寂寥。
“未曾得到之物,何来拱手相让。”莞尔一笑,眼底尽是无可奈何。
见状漫儿也无法再说些什么,只能心疼的看着自家姑娘放下毛笔,起身离开。
一路上,漫儿都担忧的看着傅羽霓,此番姑娘回府,着实算不得体面,恰好大小姐的婚事刚刚确定不久,受了连累,怕是不能给姑娘好脸色了。
偏偏,此时此刻,一个护她的人也没有。
许是她紧张到搀着傅羽霓的手都有些用力,傅羽霓很容易便察觉到了,转头拍了拍她的手背,一如往日的淡雅笑容,含着自若,蕴着安然。
“无需担心,在国公府的十几年,不都如此吗?”
闻言漫儿抿了抿唇,鼻头不禁泛酸,是啊,国公府的这十几年,每一天每一刻都是煎熬,可是姑娘却从未因此颓丧,反而更加坚强睿智,时间越久,她便越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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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是经历了一次荒唐的婚事,怎就忘记了往昔呢?
漫儿重重的点了点头,咽下了差点溢出的泪水,笑着回握住傅羽霓的手:
“姑娘睿智,定能安然度过。无论如何,奴婢都会跟随!”
主仆二人相视一笑,起身走进了前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