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前厅,大夫人端坐在堂上,满脸阴云,看到傅羽霓的时候更是铁青,眸中的怨恨简直要将人戳个大窟窿。
傅羽霓对此早已见怪不怪,似乎从她记事起,大夫人对她便是这般态度。泰然自若的上前行礼问安,一举一动都得体大方,让人挑不出错处。
但她越是这样大夫人就越是生气,索性直接拿起盛着滚烫茶水的茶杯狠狠地向她砸过去,傅羽霓及时反应过来躲开,但还是被打湿了裙裳。
“身为国公府长女,做出这等丑事,你还有脸回来!”
大夫人扔了一个杯子还不解气,喘着粗气恨恨的说着,破碎的茶杯无辜的散落在傅羽霓的脚边,看起来有些狼藉。
“羽霓是国公府嫁出去的,此番是凌王府逐回来的,自始至终,羽霓什么都没做,怎的就没脸回来了?若非要说没脸,岂不是做这些事情的人没脸?”
傅羽霓眨了眨眼,看起来格外无辜,偏偏这副天真无辜的小脸上,长着一张伶牙俐齿的小嘴,几句话便将大夫人的责备彻底颠倒,不经意,不刻意。
“一派胡言,国公府将你嫁出去,是让你好好的做人妻为人妇,为国公府长脸面,你倒好,就这样被逐了回来,让国公府蒙羞!”
大夫人听她这样说显然更加生气,一拍桌子指着她就开始教训,有时候傅羽霓会觉得,大夫人其实挺像街上与人对骂的泼妇。
心里一声轻笑,傅羽霓继续一副简单无辜的模样,眨着眼睛直直的看着大夫人,眼睛里满是认真:
“羽霓的确难担大任,早知道,就应该让锦霓去,想来就不会出这等事了。”说罢,她又突然惊叫一声,似是想起了什么:“啊,对啊,当时不就定的是锦霓嘛。”
一听这话大夫人脸色就更加难看了,正要出声训斥,傅羽霓就抢先一步说道:
“锦霓不会出这般意外,我却会,大娘不让她嫁却让我嫁,究竟是谁想让国公府丢脸,可想而知。”
说着,她还一副真相大白的模样,扬着下巴一脸不满的看着大夫人,偏偏那张精致的小脸上尽是无辜稚气,如同言语无忌的小孩子。
大夫人被她这话噎的一时没了言语,心里却更加愤恨傅羽羽霓的伶牙俐齿,尤其是每每此时,她还是一副痴痴傻傻,天真无邪的模样,真是越看越来气。
“来人!”片刻后,大夫人怒声吩咐道:“将大小姐禁足,她何时学好了规矩,何时再放出来!”
傅羽霓只觉得这话说的好笑,与其以学规矩为托词,倒不如说是想将她终身囚禁,不过这样也好,免得看到这些人,心里徒增烦闷。
去了前厅一趟,总归是没出什么事,不过傅羽霓还是心有失落,作为她的父亲,国公府的主人,傅煊竟然未曾出面,即使是责问她。
原来,在傅煊的眼中,她果真不过是颗棋子,听起来还真是苍凉得很。
傅羽霓关禁闭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国公府,梁姨娘刚得到消息就担心的要下床去为她求情,好不容易才被刘妈妈拦下了。
“姑娘生性淡薄,如今遭逢这种事情,现于人前也会遭人称道,倒不如就待在自己的小院里,也图个清净。”刘妈妈如是说。
自己的女儿如何梁姨娘自然心知肚明,但总归是心疼,特地遣了自己身边的小丫头清雪和流霜去看看她。
两个小丫鬟到的时候,傅羽霓正在院子里和小月光说话,见到她们来了面上不禁露出喜色,这两个丫头原先便是侍候她的,她出嫁之后,便跟了梁姨娘。
傅羽霓一向温和善良,对待自己的奴婢也是顶好的,这两个小丫鬟一直与她不错,见她回来,真是又激动又心疼。
“奴婢见过姑娘。”两个小丫头一看到傅羽霓眼圈就泛了红,就连声音都有些颤抖。
傅羽霓赶忙上前将两人扶起,笑着打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