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着上官庭的手,言璟登上马车。
“等等。”言璟叫住上官庭,他俯下身,凑到上官庭耳边,“去取一把长剑与弯弓来,再备上十五支羽箭。”
半刻后,上官庭取来长剑与弯弓。
他撩开帷幔,弓身入内。
右右见状,赶忙抱着烧鸡腿往角落缩去。
言璟将长剑丢到右右脚边,自己则留着弯弓在怀。
“好弓。”
这沉甸甸的弯弓刚上手,言璟便觉出其做工不简单,无论是木材,还是工艺,甚至是后边的弓弦,都是顶顶好的上品。
上官庭塞给言璟一个小布袋,说:“你只管好好待在马车里,我会在外面护你周全,不会叫那些杂碎伤了你。”
言璟边解开小布袋的绳索,边语重心长地说道:“明刀易躲,暗箭难防。”
“桂花糕,你哪来的?”言璟捏起一小块放到嘴里,甜蜜蜜的味道瞬间充斥整个唇齿。
角落里的右右,咽了一口口水,她壮起胆子,小声地问道:“殿下,能给奴尝尝吗?”
言璟把布袋递向右右,右右扬起笑脸,将怀中安睡的烧鸡腿一丢,随后她在衣襟上擦了擦手,还未拿到东西,嘴却先行一步道起了谢:“多谢殿下。”
昨日到今早,全是白粥大饼烤土豆,右右都快吃傻了,时刻盼着能吃上些别味的东西,现在好不容易有了点滋味,反倒是舍不得吃了。
越是舍不得,最后越容易变成不得。
先苦不一定后甜,但先甜是一定会甜。
“烧鸡腿!”
被丢了一下,昏睡的烧鸡腿没有立马醒,而是先在地上翻了个身,再悠悠睁眼。很快,机敏的鼻子为它捕捉到了食物的气息。
食物来源,右右的左手。
瞅见吃的,烧鸡腿顿时来了精神,一个猛扑,毫不留情地叼走了右右的桂花糕。
“咯哒——咯哒——”
来自胜者的嘲笑。
“你!”右右求助地看向言璟,“殿下,你看它!”
言璟被吵得头疼,他拿出一块桂花糕,然后将小布袋丢给右右。
与其听着她与肥鸡吵闹不休,倒不如索性全给她,用吃的堵上嘴。
上官庭的嘴边被怼了块桂花糕,言璟说道:“你尝尝,好吃我就拿回来,都给你。”
闻言,右右抱紧布袋:“殿下,做人不能这样,送出去的东西,哪有反悔要回去的。”
“孤又没说全给你。”
言璟看着上官庭将整块桂花糕吃进嘴,他急切地问:“怎么样?”
“还行,给她吃吧。”上官庭努力咽下又干又齁的桂花糕,稍显艰难地开口。
言璟尝完桂花糕,也觉得甜得厉害,他还以为上官庭喜欢吃甜的呢,只因上次南疆回军营时,他也买了许多齁甜的糕点。
外面,尚千唤道:“殿下,该走了。”
“这就来。”
上官庭下车后,为了保护桂花糕,右右从衣摆处扯下一截布条,烧鸡腿被五花大绑,动弹不得。
尚千看着疯狂喝水的上官庭,问道:“殿下,你这是?”
终于压下甜味,上官庭摆摆手:“无事。”
“殿下,可有瞧见我那平安符?昨夜摘下收起,今早便寻不到了。”回想起昨天半夜前来抱被子的上官庭,尚千随口一问。
上官庭将水壶丢给尚千,回道:“不知。”
“奇怪了。”尚千嘀咕道,他找遍了营帐,连平安符的影子都未曾见到。
倒不是他那平安符有多么珍贵,它里边装着桂花,是尚万特意给他缝的。当时,尚万缝了两个,一个给尚千,一个本想着给上官庭,但上官庭没要,他嫌挂在身上累赘。